那才丟人。”徐子陵點點頭,道:“十九路縱橫棋線,三百六十一點,若白先行,一百八十五子勝,黑一百七十七子勝。叫劫不能連,貼目須要活。”
“好,就按你定的規矩來下。”傅採林微微點頭,一下子睜開雙眼。
如同撥雲見日一般,又有如畫龍點睛的神效。
在傅採林緩緩地睜開雙目之後,他整個人立時鮮活起來,氣勢大為不同。
原來因翕聚而顯得侷促和比例不當的五官,竟一下子像蜷曲的人舒展四肢變成昂藏漢子般,整張臉孔立時脫胎換骨般化成極具性格的形相。雖然鼻仍是那個鼻,嘴仍是那張嘴,眼仍是細而長,額過高頷較朝,可是此時湊合起來後再不難看,令人感到極美和極醜間的界線不但可以含糊,更可以逾越。
而造成如此效果的最大功臣,肯定是眼眶內靈動如神的一雙眸珠。有如夜空上最明亮的星兒,嵌進恰如其分的長眼內,天衣無縫。
“那小子不客氣了。”徐子陵把手放在白子之上,抓了一把。
眾人一看這個傢伙又使奸詐的招兒,個個倒地不起。說得一本正經的,似一個大國手的模樣。誰不知到頭來,還是一個小混混。
傅君嬙正欲以小手輕打這個可惡的姐夫,可是卻禁不住暗暗好笑,唇角帶笑。
“雙。”傅採林卻微微沉吟,最後緩緩道。
“你們幹什麼?不是連猜子也不知道吧?”徐子陵知道大家誤會了,因為圍棋下先手很佔便宜,所有一般對弈對會進行猜子來決定誰先下的。大家一聽,才知道自己誤會了,頓時失笑。這樣一來,對這個徐小混混的擔心又減去幾分。
數子之後,發現是單。徐子陵的大手一把抓了五十五枚白子。結果小佔優勢地行先手。
只有傅君媮才明白,徐子陵一定是使奸詐的小手段了,因為她的師尊傅採林根本不可能會猜錯子數。徐子陵肯定是用他的貯物辦法,先收起來一顆。等傅採林猜了雙之後,再將它放出,變成單,贏取這個先手。她看了看師尊的神色,淡淡然,對於徐子陵這一舉動毫不在意。
傅君嬙因為誤會了徐子陵。所有帶點不好意思,可是冰美人傅君媮卻坐過來,小手在背後輕擰徐子陵一下,表示對他‘出貓’的抗議。
徐子陵拿起白子,久久不下。
跋鋒寒、突利、陰顯鶴也覺得,在傅採林那一雙洞察人心的明眸之下,似乎任何下子,其中用意也會讓他所捕捉。更讓人心底驚懼的是,在還沒有下子之前,就能使人感覺到,無論任何一步地,都會讓他所遏制,都在他的掌握之內。
還沒有落子,可是心中已經有一份挫敗的感覺。
如果不能打破這一種困局之境,相信就算草草落子,也只會大敗而歸。
“喂,快下子。”傅君嬙等了好半天,看見徐子陵拈著棋子就是不下,不由以小手點點他的肋邊,嬌嗔道:“你要等到什麼時候啊?輸了就輸了嘛,快下子!”
“誰說我會輸?”徐子陵很牛氣地回答,可是下一句讓大家幾乎沒有翻倒在地上,因為他帶點苦惱地問道:“大家說說,這一子我該下在哪?”冰美人傅君媮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如春回大地,百花綻放,笑道:“現在是你下棋,不是我們下,你第一子都決定不了,這盤棋還用下嗎?”
“觀棋不語真君子,我們雖然不是真君子,可是觀棋不語還是知道的。”跋鋒寒大笑,差點沒有讓徐子陵撲過去掐死他。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徐子陵白子在面前的星位上猶豫了半天,最後竟然下在星位以下的地方。
大家極其詫異,連星位都不敢下,退讓到這種地位,那這盤棋要說能勝,簡直比痴人說夢也要荒謬。但是傅採林卻不動容,拿起黑棋,緩緩在自己面前的星位下了一子,徐子陵又拈一子,下在傅採林面前的另一個星位之下,而傅採林,則點子在徐子陵面前的另一個星位。
徐子陵想了一下,拈子點在傅採林星位之下的位置上。大家大暈,若說他是進攻,這種消極的進攻手段也實在太無力了,如果說他是防禦,這樣下法,還不如自己的地盤裡加固一下,最少還不會讓人打壓得慘兮兮的。
“你會不會下棋啊?”傅君嬙小手輕點徐子陵的腰際,嬌聲道:“你不會你早說啊,我幫你下好了。”
“金角銀邊草肚皮。”徐子陵哼道:“我先佔個角做活,省得讓傅大師將我全軍覆沒,這種戰術乃是開天闢地以來最保險的,你不理解就算了,還敢說我不會下棋?”
大家一聽,馬上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