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壓下去了,也無妨。香芷旋面上一寒,“自己無可爭辯了,竟將你大姐扯進來,你可真是叫我刮目相看。你大姐來府中與你四哥學下棋的光景,她還未及笄,並且是得了長輩的允許,那是正常的走動,必然有多少下人服侍在近前。而今你五表哥已是成家之人,你年紀也不小了,私下相見合適麼?你怎麼好意思說這番話的?好端端的你怎麼會摔倒?誰去後花園,襲府都會派專人照看著,她們為何沒在你身邊服侍著?你明知自己年紀已然不小,該是時刻謹記男女大防的時候,為何明知如此還找到了你五表哥面前?說你居心叵測蓄意招惹男子,不冤吧?若是冤枉,便一一回答我的問題!”
一番話把問題的關鍵都指出來了,最讓寧二孃受不了的是強調她已及笄並且年歲不小了。要不是因為年紀不小了,她又何至於到這地步?眼角瞥見近處的下人都已是對她滿臉不屑,她羞憤難當,可眼下這困局卻是要掙脫的。
去不去見姑姑和母親已經不重要了,香芷旋的態度已經擺明了,就要在這兒把事情說清楚,就要讓襲府的下人知道是她勾引襲刖,而襲刖是無辜的。
寧二孃腦筋飛快地轉著,再開口時委屈至極,“四表嫂,你怎能這般的汙衊於我?!寧家再怎樣,也是世代為官,我們寧家的人最是懂進退知規矩!我學不來你的伶牙俐齒,這裡也不是能讓我講理的地方,今日這件事我說是偶然也好,說是有心人蓄意陷害也不是不能夠的。你們襲家詆譭我的名聲,定要給我個說法,不然……”她咬一咬牙,“我不活也罷!”語聲未落,便轉頭撞向路旁的牆壁。
薔薇飛掠過去,一把將人拽住。
“她再不老實就把她綁了堵了嘴!”香芷旋冷聲道,“襲家不是容著你裝腔作勢的尋死覓活的地方!真是那貞潔烈女,豈會捲入到這種是非之中。”
寧二孃這才發現,香芷旋可不是伶牙俐齒,她是到了什麼時候都要連消帶打的戳穿別人的短處、用心並無情奚落的人。真不知是如何練就的。
襲刖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回過神來,有些茫然的看著香芷旋,“四嫂,你到底是勸架還是來挑事的?”過於驚訝,說話都沒過腦子。
“蠢死你算了!”蔚氏磨著牙,被他扣住的已然發麻的手臂猛地發力,另一手則蠻力推了他一把。卻並沒想到,身邊那個人本就鬆了力道,此刻已忘了鉗制她,輕易就掙開了。
襲刖沒防備,踉蹌後退,撞到了兩名丫鬟身上。丫鬟驚呼一聲,倒在地上,他也身形不穩,倒地之前,一手撐住了地面,又慌忙起身。
狼狽死了。
他這次是真被氣極了,捲起袖子衝向蔚氏,“今日不教訓你一番是不行了!”
香芷旋卻是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地一拽蔚氏,真就把人拽到了自己身後,高聲道:“你敢!”
襲刖堪堪停下步子,發現眼前人一雙眸子似是燃燒著火苗,但他也氣急敗壞了,“四嫂,你這叫個什麼章程!?她先動手的!你沒看見麼!?”
“你該打!”香芷旋之前對寧二孃甚至寧家的火氣,此刻全部轉移到了他頭上,“自己捲入了是非,讓髮妻面上無光,不知悔過賠禮,竟還想出手傷人?你動她一下試試?!她還能害你不成?你要還當我是你的四嫂,就給我站在一邊兒好生想想有無過失,別給我添亂!再說了,內宅的事,你跟著瞎摻和什麼?!”
擺明了就是“你妻子打死你我都不管,但是你動她一下我就不饒你”的樣子。
襲刖僵在了那兒。
元寶卻在此時兇狠地叫了起來。
人們都沒料到,嚇了一跳。
元寶在一旁,看著香芷旋面色不善的時候,就已想撲上去咬襲刖和寧二孃了。紫蘇時時刻刻盯著它呢,就怕它忠心護主來這麼一出,一面連連安撫,一面拿出隨身帶著的鏈子栓牢它。
元寶一直氣勢洶洶地站在一旁,屢次想竄出去,都被紫蘇生生拽住了,此刻實在是沒處宣洩不滿了,對著襲刖兇狠地叫起來。
香芷旋方才也被嚇得不輕,從沒聽到過元寶這樣暴躁的叫聲。她轉臉看著元寶,緩緩漾出柔和的笑,“元寶,聽話。”
元寶立時沒了氣勢,委屈的嗷嗚著,往她那邊艱難的挪動腳步。紫蘇也就不再用力拽著,隨它到了香芷旋身側。
香芷旋拍拍元寶的頭,“乖啊,不生氣。”
元寶興許明顯的好了,用頭蹭著她的手,輕輕搖了搖尾巴。
蔚氏已繃不住了,眼底唇畔都是笑意。這個元寶,真會拆四嫂的臺。方才四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