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朋知道因何而起,襲朗也對他明說了。
他有一個何時都不會放棄他的孃親,而襲朗身邊一直沒有這樣的人。襲朗生母去得早,繼母一度自顧不暇,無從照顧。
那樣的心境,他無從體會。這是他的福。
這兩日晚間,母親總是強打著精神與他說話,勸他不要再莽撞行事,勸他安生度日。
他答應母親了。
甘願麼?
不甘願。
憎恨襲朗,恨了那麼久,如何能在一件事後就低頭服輸?
只是他已沒有選擇的餘地。他餘生恐怕連自由都會失去。
眼下只盼著母親快些好起來,不會因著擔心自己病情加重。祖母走的時候的傷心,他記得清清楚楚。他不要再承受那種傷心、痛苦。
母親總說他糊塗。
只是再糊塗,也知道生離死別大於恨。
還是親人最重。
西府是不能指望他了,等來日再說吧。
孝期說起來是三年,其實是二十七個月。孝期過後,父親便能回府,到時再看情形。
不這樣又能怎樣?他時時刻刻都在襲朗視線之內,什麼都不能做。
這樣過了幾日,襲朋主動見了襲朗一面,說被禁足在西府就好,如此他也能日夜侍奉在母親病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