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的鹹味饞得餓得發慌的普羅霍爾停下腳步。
“老總!但求萬事大吉,跟我們一塊兒喝一杯吧!”一個老頭子招呼他說。
普羅霍爾也沒有客氣,就坐了下來,畫過十字,笑著從好客的老頭子手裡接過盛滿散發著香甜誘人的香氣的燒酒杯。
“趁現在還有日氣,喝吧!哪,就一塊成魚。小夥子,你別厭惡老頭子們。老頭子都是聰明人!你們年輕人還得向我們學學怎樣過活……哦,和怎麼喝酒呢,”
另一個鼻子塌下去、上嘴唇豁得露出了牙齦的老頭子甕聲甕氣地說。
普羅霍爾擔心地斜眼看著那個沒有鼻於的老頭子,喝於了杯裡的酒。在喝完第二杯、準備喝第三杯的時候,他按捺不住,問:“老大爺,你的鼻子是浪蕩掉的吧?”
“不——不,親愛的人哪!是凍掉的,還是在我小的時候,常常凍得生病,就這樣把鼻子凍壞啦。”
“我錯怪你啦,我以為:是不是害花柳病把鼻子爛掉了?我可不要傳染L 這種髒病呀!”普羅霍爾坦白地承認說。
老頭子的這番話使他放心了,他貪婪地把嘴唇湊到杯子上去,放心地一飲而盡。
“活到頭啦!怎麼能不大喝呀!”燒酒的主人是個壯實、魁梧的老頭子,哇啦哇啦喊著。“你們瞧,我拉著二百普特麥子,還有一千普特扔在家裡。趕著五對牛,可是現在非得把這些東西都扔在這兒不可啦,要知道不能牽著它們渡過頓河呀!我積攢的全部家當全都要完蛋啦!我想要唱歌!玩樂吧,鄉親們!”老頭子滿臉都漲紫了,熱淚盈眶。
“不要哭喊啦,特羅菲姆。伊萬內奇。莫斯科——是不相信你的眼淚的。咱們只要能活下去——還會積攢起來的!”甕鼻子的老頭子勸導朋友說。
“我怎麼能不哭呀?!”老頭子的瞼哭得都變了樣子,提高了嗓門說。“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