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再也不敢了。”
管它的,先認錯,再被這樣看下去,晚上夢裡都要害怕被爹揍了。
她胖爹一巴掌下來,能打死她這樣的兩個半。
“九哥是個值得救的,良心很好的,也很有志氣的,走的時候還託林福哥跟我說,讓我別動羅大,說不要髒了我的手,他日後回來自會收拾了他。”
“哦,也就是說,你還要動羅大啊?”
“呸呸呸……”一不小心就說了實話的林大娘呸了自己三聲,移開眼睛,看著還笑眯眯的老胖爹無奈地道:“我就那麼一說,我一個小孩,還是女孩子,能動得了誰啊?”
“女孩子啊……”林老爺意味深長。
他不用說多的,林大娘被他拉長的四個字說得臉都紅了,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蛋,“我這不是當時為了騙他走得安心些,才說的嘛。”
“那就是你騙羅九的?”
“老爹……”被老胖爹追問不休,惱羞成怒的林大娘站了起來,“你再問我就要走了。”
“那忤作的事……”
“老爹,”林大娘跑上前,“你還是打我一頓吧。”
別問了。
這些事可以做,但要是說出來,林大娘也覺得自己挺不像個女孩子的。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再世為人,她現在心狠手辣起來,很是沒障礙。
可能死過一次的人,都有點橫。
林老爺被她逗得笑了起來,捏了下她的小臉蛋,“讓你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個。”
“打了你就不許我幫的啦……”林大娘被親爹捏著臉蛋含糊地道。
確也是。
林老爺捏著臉蛋不鬆手,“那以後還敢不敢?”
“疼,疼,疼,爹,疼,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林大娘認錯。
林寶善知道她認錯是很快,但轉過背就能忘得一乾二淨。下次她想怎麼做還是怎麼做,膽子肥得很。
但他也著實喜歡這樣的女兒,像他,不畏任何艱難阻礙,勇往無前。
當年他被毒害,不少大夫說他命不久矣,但他還是從床上站了起來;不少大夫、甚至御醫說他膝下無子,而他現在,有一兒一女。
他要是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就不可能活到如今,還活成了現在這等模樣。
但心裡認同女兒的膽大包天是一回事,嘴裡怎麼說她,就又是另一回事了。林寶善也不想把女兒縱得無法無天,嘴裡還是痛罵道:“下次再擅自作主,罰你抄女德一百遍。”
林大娘被捏得眼淚汪汪,“吃,吃到了。”
知道了,下次肯定不用自己家的人,不讓他知道了。尤其不會讓愛打小報告的三保叔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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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爹把林大娘的臉捏得腫得半天高,跟剛蒸出來的饅頭似的,還是那種染了色的紅饅頭。
去接小胖子下課的路上,林大娘拿著丫鬟從地窖裡掏出來的冰塊做成的冰袋挨著臉蛋,滿心的鬱結。
快到林府前院,家裡的家丁就多了起來。
如果林府後院是女人的天下,那前院就是男人的。林府前後院分明,男女之分特別明顯,以前林老爺是不許林大娘輕易進出前院的,還是幾個月前他倒下,讓林大娘當家後,他這才允許林大娘去前院找管事處理家事,以及接送在前院上下課的林懷桂。
林府前院是個很不同的地方,林府養有的一百多護院就住在前院,光武練場就有兩大個,時時塵土飛揚,陽剛氣十足。
對於林府這個以前不常見的大娘子,護院們是很好奇的。但這幾月見多了下來,尤其在她手中還領了兩次打賞之後,護院們對這個對他們很親切的大娘子也覺得有些親近了起來。不再像過去一樣,覺得林府的大娘子可能是個風大點就可能被吹走,說話大聲點就可能把她嚇死的千金弱娘子了。
林大娘苦著一張臉過來,來回走動的護院們都有點傻了,派了他們當中最瘦小的那個護院過來問高壯的大鵝,“大娘子怎地了?”
“沒事,被老爺打了一頓,把臉打腫了,敷敷冰袋明天就好了。”大鵝大咧咧地道,沒把這當回事。
上次老爺教訓大娘子,讓大娘子一夜繡出八朵牡丹來,大娘子一夜兩隻手被針刺成了血饅頭,半個月都沒法拿筷吃飯,吃飯都得她們喂,那才叫慘。
不是打腫的,是捏腫的,你們老爺要是用的是打的,那他力大無窮的大巴掌一下來,你們就要沒有娘子了……
林大娘幽怨地看了大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