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進宮有事商議。
刀藏鋒聽後壓著火,把最後一口湯拌飯吃完塞進嘴裡拼命地嚼了兩下,站了起來朝小娘子看去。
“忙你的去。”她笑著朝他揚手,還朝他擠了下眼,“得空給我在皇上宮裡要點東西回來,我這人什麼小東西都要,哪怕筆也行的,我有渠道賣。”
刀藏鋒囫圇一點頭,不敢再看她,匆匆走了。
看他什麼都不穿,穿一身簡單的厚袍就出去了,林大娘趕緊讓丫鬟去拿他的披風,隨即就追到門邊去叫他。
這門一開啟,就見他拿劍往空中劈了一劍,把她好不容易移過來的大樹劈掉了一半……
大風轉眼就把那劈下的樹枝颳走了,他人也走了。
風,冷冷洌冽地狂颳著,林大娘看著那沒了一半的樹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古樹,明年開春還能不能活。
要是活不過來,怪費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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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皇宮御書房內,皇帝正在火冒三丈地訓人,“你們這是一個個都廢物了?讓你們給朕說話的時候,你們嘴巴閉得比死人還緊;沒讓你們說話,你們能把朕金鑾殿的頂都能吵翻了!你們還有沒有點用了!”
底下的左相楊超仲、右相李道、兵部尚書刀安川、鎮西老將軍易長苗全都低著頭,站在下面不語。
見他們一個個頭都快低到□□去了也不張口,皇帝氣得笑了,“行啊,你們真行,朕讓你們做點事,你們說不行;好,不行,那給朕想點辦法,呵,也不行;行,也不行也行,那你們到底知道是出什麼事了嗎?哈,一問三不知,還給朕閉著嘴巴不說話……”
“那我養你們幹什麼啊?”皇帝抓著桌上的奏摺就往他們身上扔,大吼:“啊,告訴老子,我養你們幹什麼?”
五萬匹馬,不是小數,光選種就花了兩年的時間,還把草原上的幾個部落遷出了草原,吞併了他們的牧場,把他們的馬都收了,其中朝廷是花了不少銀子,當時把皇帝的國庫全掏空了,後宮那兩年由皇后帶頭,減了至少一半的用度,此事是當年經左右兩相和當時的兵部尚書,還有鎮西老將軍經辦的。
此時,當年經辦的人手都在場,除了兵部尚書換了人。
現在馬場的馬沒了,一萬守兵死了六千,且還不止如此,現在報來的訊息是西北的糧庫的糧都沒了。
這不是除了內賊,誰信?
但現在誰張口都是死,誰也不願意先張口捅了皇上的馬蜂窩,要受難一起受,要死,大不了他們幾個人一起死。
皇帝現在生氣的不僅僅是木薩草原所發生的事,而是這裡面,從楊超仲,到李道,還有易長苗這三個人都是他的人,鎮西的兩個將軍和養馬的光祿大夫也都是他的人。
現在,他的人給他捅出了這天大的簍子,居然沒一個人來告訴他這是怎麼了,連叛賊是誰都不能斷定,皇帝現在是氣得胸口都是疼的。
“呵,不說話是吧?”還是不說,皇帝又氣急反笑,他笑了起來,坐了下去,“行啊,一個個都不怕死吧,來人……”
“皇上,驃騎大將軍來了……”這時,站在門口等人的張順德不管驃騎大將軍是不是來了,趕緊扯著喉嚨喊,“驃騎大將軍求見!”
皇帝冷冷地朝他看去。
張順德一把就跪在了地上磕頭,“皇上,驃騎大將軍求見。”
這事情沒搞清楚之前,不能全殺了呀,皇上。
張順德這心中也是有苦難言。
“傳。”皇帝見老內侍都五體投地了,也知道他的意思,冷嘲地輕嗤了一聲,道。
“奴婢這就去傳。”一得話,張順德馬上就爬了起來,跑出了宮門。
他在大風中一溜煙地跑到了大宮門前,等了一會,才見到驃騎大將軍大步而來,一見到人他就撲了上去,“大將軍,你怎麼才來啊?你趕緊快走幾步,皇上正等著您!”
他朝大將軍用力揮手,讓他趕緊跑起來。
刀藏鋒掃了他一眼,那冷冷的眼刮在大內總管的臉上,颳得被風吹得臉都疼了的大內總管臉更疼了。
他不由哆嗦了一下,等再細眼看去,大將軍已經踩上了上宮的臺階了,他不由苦笑著搖了下頭,小跑著跟了上去。
這都是什麼事?他一個當奴婢的,這一個兩個的火都衝他來,他又不是什麼朝廷大臣,事情也不是他辦砸的。
“皇上,驃騎大將軍求見……”門口,張順德的徒弟見大將軍來了,連忙扯著尖細的嗓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