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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事不知怎的,傳到了德壽宮。
就在李鳳梧對官家開口的當夜,上皇晚飯都沒吃,帶著吳太后親自來到垂拱殿。
和趙昚來了一番意味深遠的談話。
上皇趙構雖然處於德壽宮,但對臨安朝野局勢看得很分明,他也知曉自己這個兒子的主意是要雙王制衡。
在沒有確定誰是最後的太子人選之前,絕對不會貿然打破這種局面。
但是趙構更看好趙惇。
所以,他必須要阻止李鳳梧和魏蔚成婚。
魏杞和工部尚書王望北是親家,如果魏杞再和李鳳梧成為爺倆,再加上那個和李鳳梧有著師生實質的參知政事周必大,這會使得李鳳梧在朝中的勢力異常強大。
作為君王,不論是不是支援趙惇,這都是趙構不願意看見的事情。
深恐兒子和自己當年一樣,養出一個秦檜來禍害大宋。
所以這件事,他必須阻止。(未完待續。)
第四百一十二章上皇和官家
兩父子落座。
這種大事,吳太后自然要靠後一些,大概只能安靜的做個聽客。
趙昚笑問:“不知父皇有何事叮囑孩兒,何須親自來一趟,只需著人吩咐一人,孩兒必然親上德壽宮,不敢讓父皇久等片刻。”
趙構心裡略略舒服,這個兒子確實至孝。
自己當初沒有選錯人。
然而至孝是好事,但在治政管理朝臣上面若是出現大錯,自己也必須要提點他,不至於損傷到大宋江山的利益。
點頭,“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聽聞得秘書監李鳳梧似乎向走請你給他開口婚事一事。”
趙昚愕然,有點不明白父皇為何為了此事專程跑一趟。
自從父皇禪位後,在國家大事上,除非是北伐這種大事,父皇還真沒有專程跑到垂拱殿給自己說教的先例。
現在竟然為了李鳳梧雙正妻一事親臨垂拱殿。
似乎有點小題大做?
笑道:“李鳳梧自出仕之後,屢歷重任,出使金國濠州,氣血劉仲洙,氣暈孟宗獻,揚了我大宋國威,出使大理,保持了大理高、段兩家共章皇權的局面,還和高壽昌、段智興談下了關於滇馬貿易的時期,功不可沒,又出使西遼,天高地遠不畏艱險迎回安和郡主不說,更讓遼主耶律普速完主動每年和大宋多貿易了五百匹精銳戰馬,這才有了天逐軍的雛形。”
天逐軍,就是大宋新組建的重騎軍,目前由李睿一手打造。
當然,還有兩位老將和一位年輕兵部高官輔佐。
僅靠李睿一人,想打造一支媲美金國鐵浮屠的重騎軍來,壓力極大,甚至很難勝任,畢竟李睿太年輕,需要經驗豐富的老將輔佐。
兵部專程負責天逐軍的高官,正是韓侂冑的兄長,兵部侍郎韓侂鏘。
由此可見,趙昚對這支重騎軍的重視。
趙構點頭,“李鳳梧之功,我也清楚,確實為我趙室立下了汗馬功勞,但其人年輕,心性未定,若是忽然太過顯赫,恐把持不住內心,滋生恃寵而驕的心態,從而催生出功高震主的交橫跋扈,如此反倒是害了他。”
趙昚隱隱有些明白父皇的意思了,弱弱的問道:“父皇是覺得孩兒給他的賞賜太多?”
自己對李鳳梧的擢升,已經算是很慢的了。
甚至可以說相當程度上壓抑住了。
以李鳳梧的功勞,現在怎麼也該是二三品的大官……但他卻只是個秘書監。
當然,這是自己故意將他壓在秘書監的。
總感覺這貨在秘書監,辦的事情不比在中樞三省或者西府三衙差。
畢竟秘書監無人能掣肘他,如此才能更大程度的發揮他的能力。
趙構搖頭,“倒不是太多,他如今的仕途,在我看來,你做的非常好,沒有揠苗助長,畢竟其才確實昭彰,今後也會繼續立下大功,現在壓一下,將來就不用擔心無賞可封的尷尬局面。”
趙昚苦笑:“那孩兒不懂父皇的意思了。”
其實是不懂裝懂了。
到了這個時候,趙昚已然明白,父皇是來反對魏蔚和李鳳梧的婚事來了。
趙構也不點破趙昚的心思。
不管怎麼說,自己這個繼承人在他的位置上做得相當出彩,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俱在,趙昚治政、理臣的能力,確實在自己之上。
尤其是識人,很有點自己年輕時候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