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是隻有一個;天大地大,再大的大個兒也顯得形單影隻,更別說他身體裡面那顆小小的心了。
他的心似乎是封閉起來的,沒人知道他的心思……
唉唉唉,她幹嘛在幫他為賦新詞強說愁呀!
細細涼涼的雨絲飄拂過她的臉頰,她甩甩頭,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從袖子裡摸出一柄紙傘,開啟,正好擋住傾盆而下的大雨。
大雨來得正好,天色也暗了,阻斷了周遭視線,她正考慮是直接變為狐身淋雨回去呢,還是等大雨稍停再走——
“哇啊!”突然一隻大手伸了過來,嚇得她尖叫。
“雨勢太大,得找個地方躲雨。”裴遷接過她的傘柄,左手自然摟住她的腰,微一使力,帶著她往前走。
“喂喂!我躲雨躲得好好的,你來搶我的傘呀——”
胡靈靈住了口,抬眼一瞧,她仍躲得好好的,裴遷將整個傘面往她這邊遮去,自己大半個身子卻露在外面。
初冬的雨,帶著冰寒的針刺痛感,她雖然躲在傘下,但因風強雨大,不免還是感覺寒雨冷冽。
雨水沖刷,腳底山路一下子變成爛泥巴,她卻足不沾地的讓裴遷抱著走山路;她的臉抵在他的胸膛,一點也不覺得冷,甚至還滿舒服的——嗯,她很好心的,就成全他英雄救美的心意吧。
也不知跑了多久,她幾乎快睡著了,裴遷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
“暫時在這山洞躲雨吧。”
她睜眼一看,差點啞然失笑。這哪是山洞!不如說是兩塊大石頭的接縫凹洞,堪堪只能容兩個人擠身進去。
天黑了,整座山轟隆隆地下著大雨,諒裴遷功夫再好,也找不到更好的地方躲雨了。她笑著擠進山洞,再拉裴遷進來。
“喂,再進來一點啦,別淋溼了。”
裴遷為了不讓身後的包袱和長劍擠到她,只好挨在她身邊,手上仍撐著油紙傘擋住雨勢,憂心仲仲地看著黑暗中的大雨。
“胡姑娘,你還好嗎?會不會冷?”他轉頭問道。
胡靈靈正待回答不冷,話到嘴邊卻轉了個彎,在黑暗中露出一抹作弄的笑容。“如果我說會冷,你要如何?”
“以你的內功修為,調息運氣即可保暖。”裴遷一本正經地道。
“人家的內功在趕路時都耗盡了。”她故意倒在他身上,哀怨地道:“嗚,天這麼黑,雨這麼大,人家又餓又冷,你說該怎麼辦?”
“我包袱裡有餅。”裴遷略為遲疑。“恐怕都淋糊了。”
“你那是豬油煎餅,我才不吃。你忘了呀,我吃素。”她又唉聲嘆氣地道:“這裡黑漆漆的,我好怕。哼,要不是躲你,我何必走山路!都是你啦,我根本不用你保護,你卻跟來,人家——”
“胡姑娘,得罪了。”
“哎唷!”她正說得頭頭是道,怱然他的手臂就繞過腰際,大掌按上她的後背,源源不絕地灌注內力,兩個人也更緊密地貼在一起了。
“我用內力保護你,支援你的體力。”
“呵。”原來這就是他為她禦寒的方式。
胡靈靈貼著裴遷熱呼呼的身體,嘴角揚得老高;她就是想看這個過度正經的大個兒會如何“保護”她。
微小的疑團在心底逐漸發酵變大。若不是她,他對其他姑娘也會這樣嗎?嗯,應該會的。這人有浩然正氣,喜歡濟弱扶傾……然而,再怎麼正義凜然的大俠,能否抵擋得住生而為人最原始的天性?
雨水沿著山壁流下,像是在洞口衝就一道小瀑布,她暗念咒語,佈下結界,讓小瀑布離開兩尺許。反正烏漆抹黑的,裴遷也看不到。
“將傘扔了,這雨水打不進來。”她嬌嗲地道。
裴遷稍微拿開紙傘,確定雨水不會濺溼他們,才將傘放下。
“你哪來的傘?”他有一個最大的疑問,明明見她兩手空空。
“撿到的。”她隨便回答,故意抖動身子,不勝嬌弱地道:“裴遷,別管傘了,人家好冷喔,我想躺下來,可這洞好小,叫我怎麼睡?”
“我扶著你,你儘管睡。”他另一條手臂也環抱過來。
“嘻。”她放鬆了身軀,更往他懷裡蹭去。
她很得意,真是一舉兩得,既能試探人心,又能為自己取暖。
什麼法力都拋到一邊去了,現在的她,只是一個普通的畏寒姑娘。
他的內力透過指掌,緩緩地流遏她的全身,就像一股細長的溫熱流水,溫柔地撫按她冰涼的肌膚;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