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不欲多計較這種事,小姐說養著,她便按時餵它就好,什麼時候小姐想吃了,就吃。***翌日,正在房裡聽柳氏絮叨嫁妝的蘇嬋,聽到院子裡一陣兒喧鬧。她出去看,見是一隻風箏掉落進後院兒,三個丫鬟正拿著爭論是交給夫人好,還是扔出去方便讓風箏主人尋回好。蘇嬋的心立馬跳到了嗓子眼兒。這是杜晗祿與她的‘約定’,若他需要她去初驪苑,便派人來投一隻斷線的風箏。可蘇嬋心裡是懼他的,想到那晚他對她的瘋魔樣子,她就打心底裡怕,怕的要死!故而有時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期待嫁入杜家,還是抗拒嫁入杜家。她求蘇妁為她作主時,只有一個簡單的想法,那就是她人已然是杜晗祿的了,嫁他是唯一的出路,別無選擇。蘇嬋回屋後臉色煞白的坐進椅子裡,完全聽不進去一旁柳氏的嘮叨,只知道最後柳氏走時,說要去求她叔母借幾件帶得出門的嫁妝。獨自坐在屋裡,蘇嬋覺得一陣兒寒意襲來。旁人都是盼著與情朗相聚,可杜晗祿給她留下的陰影太重,以至於她害怕再踏進那個大門。但想到昨晚剛下了聖旨,蘇嬋又覺得眼下杜晗祿找她去應該不會折磨她,而是為了商議賜婚的事。最後她強按下心中畏怯,換了衣裳出門。半個時辰後,蘇嬋到了初驪苑。下人好似早知她會來,故而開門後便直接帶著她往公子的臥房去了。穿過迴廊的這一路,蘇嬋心中彷徨不已。雖然不停的安慰自己只是來商議大婚之事,可手還是不住的抖。只是見一回都這般害怕,日後真嫁過來了,這日子要如何過?蘇嬋想著今日見了杜晗祿,定要好好與他說說這事,日後成了夫妻便應你憐我愛,廝抬廝敬。進了外間,下人便退了出去,只蘇嬋獨自往裡走。透過屏風,她看到床上有人影,杜晗祿坐在床上……蘇嬋的心隨之一緊。繞過屏風,蘇嬋果真看到杜晗祿斜靠在床上,一半的帳幔灑下,遮罩著半張床,只杜晗祿的上半身露在帳外。只是,他的表情有些怪,說不出的怪。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兒,眉頭輕蹙,又似有些痛苦的急喘……他這是病了?蘇嬋忙上前去照看,邊伸手去撩那帳子,邊關切道:“杜公子,你可是身子不適?請了大夫沒有?”“啊——”就在那帳子撩開之際,蘇嬋一聲尖叫,向後趔趄了幾步,終是摔在地上。她看到了什麼?帳子裡有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正騎在杜晗祿的身上!“杜晗祿!你……”蘇嬋雙眼含恨,淚珠一串一串的滴落,她不太敢相信自己方才所見的那幕,她甚至懷疑方才只是自己眼花了。隨著杜晗祿發出的一聲饜足之音,他的事兒告畢,先前□□的女子拽了件衣裳胡亂披在身上,然後羞的低垂著臉下了床,貼著牆邊兒躲的蘇嬋遠遠的往屋外跑去。看著那女人的背影,蘇嬋的心徹底的涼了。她沒有看錯,杜晗祿床上真的有別的女人,而且是當著她的面兒!“你為何要如此羞辱我?”蘇嬋忿忿的撐起身子,怒瞪著杜晗祿,頭和手皆止不住的顫抖。杜晗祿隨手拽過條棉巾淨了淨身,然後披上袍子,下了床。一臉疑惑的往蘇嬋這處走來,那表情倒好似是她沒事找事,小題大作。他伸手撫上蘇嬋的頭髮,聲音清越且無辜:“嬋兒,官宦之家三妻四妾不是常事麼?難不成你還沒過門兒便要犯下那妒悍之條?”“不過你放心,聖上既已為我們賜婚,你便是我的正妻。為全你與蘇家的顏面,三年之內我不會納妾,五年之內不娶平妻。方才那個不過就是府裡的通房丫鬟,還不是等你等的心急了,臨時松泛下。”蘇嬋一把推開杜晗祿的手!那隻手方才還按在其它女人的身前,現在就來撫摸她的頭髮!噁心!“杜晗祿!我是首輔大人親賜給你的,你怎麼敢……”蘇嬋竟覺無言以對,只餘羞憤的淚珠子大顆大顆滑下。男人三妻四妾的確正常,可她還沒過門兒,他就當著她面這樣!杜晗祿那隻被她推開的手,復又撫上她的臉頰,指背輕而緩的曖昧劃過,“嬋兒,正是因著首輔大人親賜,我才如此珍視你。非但給你正妻名份,還從京城買了處三進的院子,準備孝敬你爹孃。”杜晗祿方才說為她爹孃買了套三進的院子?蘇嬋站在原地, 娥眉微蹙,神色糾結的與他對視著。心中想的是爹孃為了留在戊京, 每日賴也似的寄人籬下。來時打的是為她辦嫁妝的旗號,那等嫁妝備好, 爹孃就只有被趕回郎溪老家的份兒了。若是爹孃在京城有了自己的宅子, 那就再也不必每日看別人臉色行事。想及此, 蘇嬋似是忘記了先前的羞辱。但她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真的給我爹孃買了宅子?”杜晗祿手背滑過蘇嬋的臉頰, 既而搭在她的肩上,攬她入懷,語氣繾綣多情:“自然是真的。就在城南楊樓街南頭兒。”蘇嬋趴在他懷中順從無比,還有幾分小竊喜的抬起臉來看著他:“楊樓街南頭兒?那不是挨著叔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