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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掉斗篷和外袍時他並未覺得有何不妥,但發現裡衣也溼透了需一併更換時,他轉過身看了看蘇妁,見她正有些躲閃的迴避著這個場景。他倒是不怕她看,可她眼下病著他又何必弄這些輕浮舉止來逗弄她,便笑著在她額前輕吻了下,然後將最上層的一床輕薄被衾往她頭上扯了扯,將她臉遮在裡面。蘇妁縮在棉被裡乖乖等著,好一會兒後突見眼前一亮,蒙在臉上的被衾被他扯下去了。他已換好了一件夾銀絲的月白色直綴,頭頂的髮髻也好似重新束過。這時正巧平竹端著剛剛煎好的湯藥,想要來服侍蘇妁服下,可拉開幔帳後蘇妁一見那藥便又咳了好一陣兒。莫說是服藥了,剛嗆了那麼多水,如今她一看到這些湯湯水水的東西就直犯惡心,根本咽不下。接過那紅木托盤,謝正卿遣退了平竹和寢殿內伺候的一眾下人,他拿起一顆與湯藥一併送來的蜜餞,像哄孩子似的放在她嘴邊兒沾了下,引誘道:“一口藥,一個蜜餞,可行?”蘇妁將被子往上拽了拽,遮住嘴巴,搖搖頭。顯然謝正卿的這個提議沒什麼誘惑力。他將那被子往下一扯,將嘴覆在她的唇上輕碰了下,貼在她耳畔問道:“這個可行?”蘇妁這回更顯堅定的搖搖頭。難道他以為他的親吻比蜜餞更香甜麼?謝正卿卻捏了捏她的下巴,一絲清冷的詭笑漸漸浮於唇邊,言語間的戲弄之意與那張高貴清華的面容極不相配:“你想錯了。我的意思是你既不願意吃藥,就必須……”說著,便再次貼了上去。“我吃藥!”蘇妁拽著被子往臉上一擋,妥協道。之後便委屈巴巴的將那一碗藥就著蜜餞服下了。命人撤掉藥碗,謝正卿將幔帳敞開,這會兒蘇妁業已能適應外界的光芒。他如那晚一般,將奏摺挪來寢殿批閱,從而看著她在身邊入睡。***慶懷王府的偏堂內,李成周正在與汪萼及鎮國將軍李達議事。李達是個粗人,說話最是不願經彎繞,見坐了好一會兒王爺與汪大人還在品茶寒暄,他便有些耐不住性子,急得直切主題:“王爺急著叫我等來,難道不是為了謝首輔今日帶人強搜後宮之事?”在他們保皇派看來,這舉止簡直是公然打了聖上的臉!後宮,那是皇上的嬪妃們所居之地,莫說是外臣不敢踏足,便是眾皇子們也要避嫌。聞言,李成周依舊面無波瀾,捧著手中茶杯,輕刮慢飲,笑言:“二位嚐嚐,這武夷山的金駿眉,的確是好茶。”汪大人也端起茶杯來,用杯蓋仔細濾了濾浮葉,似漫不經心般說著:“哎呀,這前些日子小女還一時不忿,帶著幾個府裡護衛去蘇家討公道,卻不料正巧撞見了蘇家姑娘與謝首輔……”說至關鍵處,汪萼卻驀然緘口,小啜了口茶。可李達從來不是個有城府之人,聞言直接站起身來,兩眼瞪的如李逵般:“汪大人,你是說謝正卿看上了蘇明堂的閨女?”見汪萼不緊不慢,李達那眉心蹙的,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焦急催道:“我說汪大人,這什麼時候了你就不能先放下那茶?”汪萼果真將茶杯放下,捊捊茂密的鬍鬚看著李達,依舊是不疾不徐的腔調:“李將軍莫急,謝首輔他確實與蘇家姑娘有些不清不楚,不然你以為他堂堂首輔,何必無端由的去搜後宮落下口舌?”李達這才恍然,“汪大人是說……今日謝正卿滿宮裡搜尋的就是蘇家姑娘?!”見汪萼點頭預設,李達這才瞪大著雙眼坐回椅子裡,面色糾結。一邊是解了惑,一邊又有些消化不下。他抓了抓頭髮,越理越理不清:“你說蘇明堂這麼個安分守常的人,怎麼就能讓這唯一的閨女沒名沒份的去宮裡侍奉謝正卿?”“哼!”汪萼冷嗤一聲,語氣中滿是刻薄嘲弄。“李將軍這是忘了當初蘇明堂上趕著把女兒送去杜府了?”“沒三書六聘,沒媒妁之言的,一個黃花大閨女就先搬了進去!呵呵,結果那個杜晗昱還想攀福成公主的高枝兒,最後蘇明堂那女兒還不是灰溜溜離開杜家了。”李達邊點著頭, 邊伸手在身側的方几上取過茶杯,往嘴裡灌了一大口。他回想起千秋壽誕宴之時, 那伶牙俐齒的蘇姑娘可委實是讓他好一番難堪!又能說又能哭的,將他逼的啞口無言。但不知為何, 這會兒再想起她那小模樣, 竟莫名覺得口乾舌燥。“經汪大人這麼一說, 看來這蘇家姑娘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貨色!想投靠杜家沒攀上, 轉頭就去抱謝正卿的大腿!”“依我看不如這樣!”李達突然一臉激奮道:“咱們買通些茶樓酒肆裡說書的,讓他們將蘇家姑娘的這些風流韻事編成段子,在坊間廣為流傳!到時候蘇明堂賣女求榮的事兒可就坐實了!”說著,李達得意露出一副奸笑。“不可!”慶懷王李成周一口否決, “當初費勁力氣將蘇明堂吹成了青天大老爺,為的便是待謝正卿殺他之時, 令大齊百姓心中銜恨!眼下《鵲華辭》之案還未有結果,不能壞了蘇家在民間的聲望。”汪萼的臉上僵了下,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