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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你也變了不少。”見饒遠站到自己旁邊,饒琛忍不住出言調戲。

饒遠板著張臭臉,抿著唇,瞥了饒琛幾眼,然後又不安地看向程偉鵬。

饒琛看了饒遠幾眼,又順著他的眼神看向床上的程偉鵬,忍不住笑了起來。過去他是挺嫉妒這個弟弟的,自從他出生之後,父母甚至管家的關愛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明明自己那時候也不過四五歲,卻敵不過這個只會哭鬧的小嬰兒。母親的死給了自己很大的打擊,可是那之後饒遠的自殺給了他更大的刺激,他開始不敢接近和自己的血親,總怕他們的變故會讓自己倒下。他要堅強,但親人是他的軟肋。一個成功的人是不容許有軟肋的,他要用自己的力量讓這個家重新振興,在家裡築一道穩固的城牆,將自己珍惜的人保護起來。

只是他不知道,那次之後,饒遠竟然也長成了一個大人。能夠保護自己,甚至能夠……能夠保護他人。饒遠真的變了,他以前自私,一副除了自己別人都不在乎的樣子,如今竟然也能為一個人瘋狂至此。

原來人也有涅盤一說?饒遠這是慾火重生了?

饒琛咧嘴笑了起來,這張笑臉讓別人看起來有點痴傻。

饒遠聽見憨傻的笑聲忍不住睨了饒琛一眼,說句實話,自己的這位哥哥,平時也是冷著一張臉,但笑起來就是傻氣。或許只有他的親人見識過他這種傻勁吧?

想到這裡,饒遠竟然也笑了起來,雖是輕笑,但鼻子的呼氣聲還是引起了饒琛的注意。

“笑什麼?”饒琛沈聲問。

饒遠像是止不住笑,說話的聲調有些怪:“你又笑什麼?”

於是對望的兩個人就靜了下來,最後一起看向病床。

“他沒事了,多休息就好。”醫生檢查完,循例報告一下就走出了病房。

醫生前腳一走,饒遠後腳就走向了床鋪,但他這次不是去折騰床上的人而是去給他倒水。

饒遠調高程偉鵬的病床,正準備喂水,突然想到被自己冷落了的饒琛,又回頭說:“哥,你先走吧,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

饒琛抬手看了看錶,又看向那邊的兩人,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礙事的好,就說了句:“好。”過了半會才說:“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有線索就告訴我,我!。”

饒遠點點頭,目送饒琛離開才搬了凳子坐在床邊看著程偉鵬。

“你竟敢耍我?”饒遠特意壓低了聲音,本意是不想騷擾隔壁床的人,但在程偉鵬聽來就是恐怖了。

“這不是,剛醒來,腦袋不清醒嘛……”程偉鵬語氣討好,但他縮在被子裡,手心全是冷汗。

“以後不能再開這樣的玩笑。”這話雖然是責備,但被饒遠說得更像是乞求。

“嗯……”程偉鵬心中有愧,只好應了聲,但他此時似乎忘了剛才是誰將他弄到窘迫得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饒遠微微笑了一下,又無意識地摸上程偉鵬的臉,喃喃自語到:“我不過走開一下,怎麼就……”

看到那自責的眼神,程偉鵬眼皮垂了下來。

“記不記得之前,我說我去賣……”程偉鵬話未說完就被饒遠伸手捂住,他看了饒遠緊張的神情,內心淡然一笑,掙了幾下脫去了饒遠的控制才慢慢說:“我不是說過,我沒賣成嗎?”

饒遠皺眉,但沒有阻止,程偉鵬知道自己可以繼續說下去,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

“就是因為沒賣成,才有了現在的事。那天想包我的是一個黑社會老大,我……到最後不肯,還把他頭打破了,最後還搶了他的錢。”程偉鵬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幾乎像是自言自語了。

饒遠最起先是滿腔怒火,但到了最後,不知道為什麼想笑。

見饒遠滿臉笑意,程偉鵬蹙眉問:“你笑什麼。”

饒遠本來很想揉他的頭髮,不過顧及到程偉鵬頭上的傷,伸到一半的手又撫上了他的臉,然後柔聲問:“他叫什麼?”

“凌峰。”

饒遠眯起眼笑了幾下,又默唸了幾聲:“凌峰。”

不知為何,程偉鵬覺得饒遠此時的表情有點恐怖,心中一害怕,趕緊問:“你、你想幹什麼?”

不料饒遠只是笑笑,良久才說:“我就是問一問,我一個人民教師,我能幹什麼?你睡一下吧,我就在這裡。”

程偉鵬看饒遠的表情,心中忐忑,但有找不到原因,只好點點頭。

饒遠看著閉上雙眼的程偉鵬,柔柔一笑,又輕輕站起來,幫他調低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