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當過幾天兵的人都知道,城池附近絕不可存有大片的樹林,否則極有可能會成為敵軍制造攻城器械的材料來源之地。但萬谷縣城實在是太過不起眼,又只是為了臨時抵禦山越流賊劫掠糧食才築城於此,之前只是木質的城寨便能令山越蠻人頭疼不已,自換成了石條城牆之後,更是讓山越蠻人望而興嘆,面對著高不過兩丈的低矮城牆束手無策。這種境遇也就使得此刻縣城中的守軍,根本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會有中原精兵來此攻略這等小縣城。更遑論是將城外十餘里處的山林清除乾淨這類麻煩事了。
“應該就是這兩人。”司馬冒仔細打量了正在城前叫陣的蔣欽周泰一眼,點了點頭說道:“能在被我軍眾將士團團圍住的情況下,還敢出城來戰,若不是這兩人定然有絕大依仗,那就肯定是心裡別有他圖。”
“還不就是傳言我軍大將皆被主公帶走,而我等匆匆而來,軍中無甚猛將之事給鬧得!想必這兩人也是被逼的無甚辦法,才有此行險之動作吧!”秦旭撇了撇嘴,笑道:“不過這樣也好,也省的再去想辦法將這兩人調出城來,還要費一番功夫。且去通知典將軍,‘買賣’來了!”
“諾!”司馬冒領命而去,前方蔣欽周泰卻是已經開始叫陣了。雖然說這年頭禮樂崩壞,人心不古,君不君,臣不臣,更有甚者說是三國無義戰,已經亂成了一團,但不得不說,有些約定俗成的規矩,卻是非常奇怪的被世人固執的堅守了下來,有時候更是讓人難以理解。比如像是現在這樣,兩軍陣前若是對方有人擬戰,則必然會約束兵眾在尚未應戰或是拒絕之前,不可有放冷箭襲殺之舉,否則對於本軍士氣的打擊,簡直是相當大的。而且就算是贏了,也往往甚至被本軍兵將瞧不起。因此在三國曆史上,根本看不到有兩軍尚未開戰前,將來擬戰之人射殺的記載,便是如此。所以蔣欽周泰完全可以大搖大擺的出城來至兩軍陣前。而在戰前不虞有性命之危。
“兀那敵將!看你箭術不錯,可有膽量同你周家爺爺比試比試兵器麼?”周泰一馬當先,同蔣欽在十餘騎護衛之下。對在兵力對比極其懸殊的兩軍陣前沒有絲毫懼意,提著手中的九環大刀,指著立於陣前的曹性喝問道。
“來將好沒臉面,剛剛某家箭下已經放過爾等一馬,卻還這般驕狂,還不速速通名!”曹性眼角的餘光,見右方軍陣中身著一身普通校尉甲冑的典韋。正奉命快步向這邊趕來,心中大定,慢悠悠的將手中巨弓斜掛在身後。哂笑一聲,在馬上環抱著雙臂,說道。
“某乃九江周泰是也!你乃何人?為何無故犯我州縣?”聽曹性言及剛剛那三支射在了自己身上,卻沒想到會是折斷了箭頭的箭矢。周泰滿是刀疤的臉上也難免一滯。深吸了一口氣,將疑惑暫時統統甩掉,手中大刀一橫,沉聲說道。
“嗤……州縣?還無故?”眼見著典韋已經快要到了陣前,曹性有心消磨一下時間,冷笑一聲說道:“你這蠻漢莫不是耳聾了麼?剛剛的檄文沒聽清楚麼?且不說你這彈丸小城也配稱州縣,這豫章太守孫策趁我主呂將軍奉旨出兵河北調停袁氏戰事之機,妄自興兵。意圖反叛其主官揚州牧劉繇,犯上作亂。荼毒州郡,我家秦將軍奉旨討逆,緣何稱得上是無故?”
“呸!就算是孫將軍有心圖謀揚州之地,那也是為盡一份江東人士的本分,是對是錯,自該有大漢天子來下定論。莫要欺我不知,你家主公呂布,是為青州牧,你所謂的那秦將軍,是為徐州牧,難不成你等意圖染指揚州,就不是犯上作亂了麼?”周泰一邊對蔣欽使了個眼色,示意倘若一會當真戰起,為了保險起見,若是不能生擒曹性以為人質的話,最好是由蔣欽端著弓箭趁機有所動作,做份“雙保險”為妙,一邊對曹性之前的話大加斥責。
“哈!無知小兒!難怪會被那孫策賊子所矇蔽。剛剛我軍檄文中就已經說過了,我家秦將軍諱旭,因為救駕之功,被天子親封武亭侯、徵東將軍!轄制青徐豫揚四州!又有揚州牧劉正禮的親筆求援書信,如何管不了孫策那賊子這番逆舉?可笑你一個小小的守城小校,不明事理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大放闕辭,汙衊我等義兵的正義之舉,端的可笑之極。似你這等人,無論是官職品級,軍職地位,根本不配同某相鬥,典校尉,這人就交給你了,好好給某家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一看周泰極其雄壯之體魄,以及手中那看上去足足要有數十斤的九環大刀,曹性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可能根本無法在其手上過的十招,可身為一軍主將,既然對方已經叫陣,倘若無所回應,更是極為不妥,對兵心士氣也將是個極大的打擊。好在終於見典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