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處和真實用意,袁紹連這個空頭許諾都未必能答應。
可是現在,不僅增加了五倍的數量,而且還得立即支付。這哪是去救袁紹的命,簡直是要袁紹的老命。
而且呂布說了,要交接完畢後才發兵,也難怪軍帳內諸將面色古怪之極,河內郡少經戰亂,雖然糧草充足,可這許多軍資,現下就算搬空整個河內郡,一時間也難湊得出來啊。
可黑山賊距離河內郡已不到百里,要折道向東,北上襲擊鄴城也不過就是四五天的功夫,袁紹就算是放棄同公孫瓚的對峙,趕回鄴城也要大半月,許攸可不敢相信張燕會慢悠悠的帶著數萬大軍,去鄴城郊遊,外帶同袁紹進行友好交流。
鄴城空虛,河內兵力雖然自保有餘,可若貿然出擊的話,背後有長安二賊窺探,誰也不好說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這也是許攸為什麼要大肆渲染黑山賊的目的是進擊河內的原因。
呂布答應的痛快,許攸卻是心中惴惴,一邊心中痛恨秦旭這根攪屎棍,平白壞了他的好事。一方面心中急思電轉,希望能說服呂布儘快出兵。
“奉先,你看這黑山賊目的明顯,河內距鄴城又是極近,但這許多軍資的排程卻不是一兩日可以完成的,你看是不是……”張楊不愧是三國中有名的老好人,雖然對許攸忽悠河內眾軍無端主動去招惹黑山賊有些不爽,許攸的目的純粹是用河內軍眾的性命勉強去拖一下張燕的後腿啊,還擊潰?也就是手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敢去想而已,連袁紹都被逼的求援,就這幾塊料帶數千人去硬抗人家數萬人?沒準鄴城沒救下來,河內也沒了。但許攸一副心若死灰的模樣,加上畢竟是袁紹的使者,讓張楊有些顧忌,只好對呂布說道。
“唔?稚叔兄有何高論以教布?但講無妨,你我兄弟,有何話不可說!”呂布此時心情極好,看著如喪考妣的許攸和隱隱被己方壓了一頭的河內諸將,明知道張楊話中的意思,但還是裝作沒聽懂一般,問道。
“奉先!我輩既知鄴城空虛,同為大漢之臣,焉有坐視賊寇肆虐,卻見死不救之理?”若是說著軍帳內最瞭解呂布脾性的,除了張楊再無第二人。見呂布這番模樣,張楊知道呂布對許攸的氣還沒消,但現在能有希望救援鄴城的,又除了呂布這天下第一猛將外別無他選,也只能順著呂布的話委婉的說道。
“既然稚叔兄長如此說,布焉有不從之理。也罷,交接之事煩勞稚叔兄帶弟監看,布即刻出兵!”呂布一副很給張楊面子的樣子,不理會一旁如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的許攸,豪氣的說道。
“唉……奉先吶!奉先!”
呂布既然答應了即刻出兵,接下來的軍議就是呂布調兵遣將的主場,以呂布一貫的作風,自然就沒有了楊醜等人的事,心思複雜的河內諸將也只好一個個的離開軍帳。
“張太守,呂布這賊廝縱容一個孺子這般百般刁難袁公屬官,早晚必將反客為主,難道張太守就容他這般麼?”
張楊嘆息著帶著一臉陰沉的許攸出了軍帳,本來還想看在袁紹的面子上,利用自己同呂布的交情,同許攸商議一下如何將許攸答應的價碼壓下一些。卻沒想到許攸竟然說出這番話來。
老好人張楊現在也有種想掐死許攸這貨的衝動。
先是忽悠河內眾將置安危於不顧,去給袁紹當炮灰;這也就罷了,畢竟和張楊和袁紹現在也算是唇亡齒寒的關係;你許攸許子遠自己說不過人家呂布軍一個小小的主簿,醜態百出,不知羞也就罷了,反而說呂布縱容。張楊是見過呂布對待秦旭態度的,今天這也叫縱容麼?
張楊心中突然有些認同秦旭那句讓許攸回家再讀讀書的話了,我老張拉下老臉,好容易替你老袁家爭取了呂布儘快出兵的承諾,你不說句感謝的話也就罷了,反而又來一副教訓的口氣挑撥同呂布的關係。呂布全軍都在城外駐紮,家眷在張楊府中連親衛都是張楊安排,平日間根本不過問河內軍政,和河內眾將關係淡漠,連糧草軍械都不用張楊援助,有這麼反客為主的麼?
“子遠還是想想怎樣兌現你對奉先的承諾吧,奉先為人,咳咳……”張楊好心的提醒許攸道。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許攸也能明白,呂布虎狼之士,要是被他得知連之前答應他的糧草軍馬也不過只是空頭承諾的話,他許攸這百來斤估計是要交代在河內了。
“看在袁公面上,稚叔定要助小弟一把啊!”許攸的眼眸中隱晦的閃過一絲狠色,臉上卻是一副哀求的樣子,委曲求全之態,和之前到河內來的那個孤傲清高的大文士完全是兩個極端,看的張楊一頓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