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他也得給晚晚掙個舉人千金的名號回來。
這一年不光是林實去省城考試了,嚴大人也帶著小旭去了縣城考秀才,嚴家只剩下了李氏和小棟,冬寶就和秋霞嬸子說了一聲,帶著晚晚在孃家住了幾天。
這幾年鐵子在林家吃的好穿的暖,已經長成了大男孩了,熟練的趕著驢車帶著冬寶,晚晚還有許嫂子去了鎮上。
晚晚經常去姥姥家,一點也不認生,小棟正是好動調皮狗都嫌的年紀,然而面對著比他還小的晚晚,小棟這個當舅舅的挺有耐心,帶著晚晚和小黑玩。
小黑到冬寶家也有七,八年了,這個年紀在狗裡面算是上了年歲的老人,牙掉了,毛也沒以前油光水滑了,跑也跑不快了。現在接替她守門的是小黑的女兒,小棟給她起了個名字叫“兜兜”,因為兜兜的左右肚子上對稱的有一塊黃色的毛,就像是穿了件帶兜兜的衣裳似的。
冬寶現在相信狗養的時間長了會有靈性了,小黑就算老了,在院子裡玩一會兒就累的趴地上歇氣,但她的耳朵一直是豎著的,眼睛也盯著在院子裡瘋玩的晚晚,比任何誰都上心。
“小黑也老了。”冬寶跟李氏咬耳朵,眼圈有點紅,小黑陪伴著她和李氏度過了最艱難的歲月,不管以後再養幾條狗,感情上都無法取代小黑。
李氏嘆了口氣,安慰冬寶說道:“小黑這輩子過的不算虧,有吃有喝,咱們家人對她都好。”像他們這般養狗的確實不多見,幾乎頓頓都有肉骨頭,主食都是肉湯泡白麵饃,小黑和兜兜都長的很壯實,農村不少人家養狗從來不給狗準備吃食,都放狗自己出去找東西吃,甚至餵狗吃豬食的也有,便是對狗好的,也是給狗吃剩飯。
還沒等林實他們回來,宋柏先回來了。
本來他早就該出獄的,但嚴大人早向縣裡打了招呼,能多關一天是一天,省的早出來禍害人。所以宋柏就一直被關到九月初,獄卒們實在不耐煩宋老頭和黃氏老兩口見天去衙門口嚎啕,搞的像是要六月飛雪般的奇冤一樣,就把宋柏給放出來了。
嚴大人在縣裡陪小旭趕考,早有熟人跟他說了這個訊息,他立刻給李氏捎了信,讓樑子帶著張秀玉和孩子住到了嚴家,就是怕宋柏出來後破罐子破摔,趁家裡沒人的時候報復冬寶。
“爹想多了,他有那個膽子?”冬寶笑著跟已經住進來的張秀玉說道,宋柏是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壞主意不少,但他都是躲在最後面,裝作沒事人的模樣,現在這幾番教訓下來,他不說看到冬寶就躲,也絕不敢再起什麼壞心思了。
張秀玉不贊同,“姨父是想的周全,我看還是小心些好。”過了一會兒又壞笑著說道:“我倒是盼著他再冒點什麼壞水兒,正好再送他去蹲幾年大獄!”最好是蹲一輩子不出來!
反正不管在塔溝集還是鎮上,都是他們自己人,宋柏要是打上門來,只有吃虧的份。
冬寶和張秀玉笑倒在了床上。
宋柏如今的模樣很悽慘,三年前他還是個自認為風度翩翩、氣質儒雅的讀書人,三年後的他披頭散髮,滿頭滿臉都是油汙,身上的衣裳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原本在家養的細嫩的手也變成了糙黑的老樹皮一樣。
蹲大獄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囚徒們是要被獄卒趕去做勞役的,稍有懈怠就是一頓好打,吃不飽睡不好,加上一個囚室的人還欺負宋柏這個文弱書生,不是搶他的飯食就是揍他,各種花樣層出不窮,宋柏這三年的日子真像是在地獄裡煎熬一樣。要不是捨不得死,對自己下不了那個狠手,他早就想辦法自殺了。
如今從大牢裡頭出來,看著摟著他嚎啕大哭的爹孃,他恍然覺得自己從地獄裡爬到了人間。對於這樣的宋柏,沒什麼比讓他再回這個地獄更讓他恐懼的了,所以,他即便是心裡恨意滔天,也得把這恨嚥下去忘了,他不敢在臉上和行動上表露出一分,就怕再被抓住小辮子。
章節目錄 第345章 雙中
宋柏一行人到塔溝集的時候,還是下午,但他不願意進村,一直蹲在揹人處等到天擦黑了,才肯跟著宋老頭和黃氏進村,進村的時候還用衣服包著頭,生怕別人瞧見了他這麼落魄的模樣。
第二天,宋家就炸鍋一樣鬧騰開了。
原因無他,三年前宋家分家只是暫時的,等宋柏回來還要重新分,那麼怎麼分,就成了眾人分歧的焦點。
這次鬧的比三年前更厲害,宋二嬸扯著剛回家的宋柏,把宋柏幹過的醜事一件件一樁樁的拿出來叫罵,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宋榆則是領著大毛二毛跟宋老頭和黃氏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