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活了……現在吧,這家是咱們娘倆的,沒地就沒地吧,就是要我天天做苦力,給人洗衣裳換口吃的,我都願意!”
冬寶靠到了李氏的肩膀上,看著有些荒涼的院子,笑道:“娘,我哪能叫你給人家洗衣裳啊?以後我們賺了錢,就買地,買很多地,僱長工來給我們種地,把這個院子推倒了重蓋,建鎮上那種青磚大瓦房,住上百年都不會壞掉的,院子裡也種花種草……娘你就是大地主婆,我是小地主婆,哈哈!”
單強算是塔溝集過的最好的人了,她將來一定能比單強一家過的還好。
李氏拍了拍冬寶的肩膀,對於冬寶規劃的未來藍圖她只是笑了笑。李氏到宋家過的都是苦日子,如今分出來過,能掙夠母女倆吃飯的錢她就心滿意足了,哪裡敢去奢想什麼地主婆的日子。
“啥地主不地主的,我不敢想,咱娘倆能不看人臉色吃飯就成!”李氏笑道,她是踏實膽小的人。
冬寶沒再吭聲,當地主婆是她來這裡後最大的人生目標,要是來了這裡依舊三餐不繼的,那也太虧了。只要她慢慢的奮鬥,終歸會有實現理想的那一天,眼下她已經有了出甜水的美井了,良田還會遠嗎?
撿好的豆子泡到了盆子裡,要泡上一整夜,讓幹豆子吸足了水分,變得泡漲柔軟,第二天磨的時候才能磨的細,出來的漿汁會更香。
等豆漿煮開鍋了,將點豆腐的石膏或者滷水分批加進去,豆漿就會凝固成白嫩嫩的豆花,把豆花從水裡頭撈出來,壓實成塊,就成了豆腐。要是壓的實,豆腐裡的水分少,就成了“北豆腐”,要是豆腐裡的水分多,豆腐壓的嫩,便是人們通常說的“南豆腐”。
前世的時候,冬寶還試過用醋點豆腐,壓出來的豆腐雖然有點老,但口味卻十分獨特,比滷水和石膏點出來的豆腐吃起來勁道,但醋點豆腐一直沒能成為主流。
豆腐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不是那麼容易的,點豆腐時漿水的溫度,加滷水或者石膏時的速度,還有壓豆腐時的力道和時間,都是極為考驗人的手藝的,沒個幾年功夫,很難掌握住各個工藝階段的要領。
冬寶恨不得現在就把豆子做成豆腐,到集上試試豆腐市場如何,在前世她在自家的豆腐工廠,見識慣了上萬塊一單的豆腐生意,對於起步階段這幾文錢的豆腐生意,她有點心急。不過冬寶也知道生意得一步一步來,她沒辦法從一個家徒四壁的窮丫頭暴富成富婆,得靠一點點的積累。
第二天一早,冬寶和林實全子就相約在了村口,全子還帶來了他的小夥伴栓子,如今兩個男娃感情好的很,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
栓子現在面對冬寶,是絕口不提“母老虎”了,他可喜歡跟著冬寶和大實哥一起出去玩了。
四個人腳步輕快的上了路,到了鎮上,冬寶先去大舅家的鋪子裡,跟大舅見了禮,說娘一切安好,不讓大舅掛念了。
李立風笑著點頭,說道:“這兩日我走不開,後天我帶著工匠去給你家大門刷上漆。”
“不用了大舅。”冬寶笑著搖頭,白板門用的就挺好的,最重要的是不想讓大舅破費了,刷漆比單買一扇門還要貴一些。
“那哪行?”李立風揮了揮手,“不刷漆,那門用不了兩年,風吹雨淋的,就糟朽了,這點錢大舅還是出的起的。”
正好這個時候,冬寶的大舅媽高氏從鋪子裡端了盆水出來,聽到李立風的話,忍不住哼了一聲,嘴裡嘟囔了一句,冬寶沒聽清楚,看過去的時候,高氏滿臉的不快。
“妗子。”冬寶客氣的叫道。
高氏臉上勉強扯了個笑臉,態度敷衍,“冬寶來了啊,想吃啥,中午妗子給你做。”
冬寶笑著搖了搖頭,她可算明白以前李氏空著手上門,高氏是何種態度了,“不了,妗子。等會我就跟我們村裡的人一塊回去了,我娘還在家等著我哩!”
從大舅家出來後,冬寶和林實他們便去了鎮上的醫館,鑑於上次賣蛇蛻的經歷,冬寶直接去了賣蛇蛻的那家醫館,他們在這邊人生地不熟,四個人當中年紀最大的林實也才十四歲,被黑心商人坑了都沒處說理。
“掌櫃的,給我來一斤石膏。”冬寶對那個年輕掌櫃說道。
年輕掌櫃很是訝然,石膏是常用的藥材,一般都是搭配著別的藥材賣的,很少有人一買就是一斤。看著面容白淨的小姑娘有些眼熟,掌櫃的想了一下,便記了起來,這不是賣他蛇蛻的小姑娘麼,那天冬寶口齒伶俐的討價還價,留給他的印象很深。
“還要別的藥嗎?”掌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