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的魔王手上沒有,那麼縱使我翻遍三界,也是徒勞。綠弗是前魔王冥伽的女人,她理應知道有還是沒有,也可能曉得在哪裡可以找得到。可惜,她在沉默,讓這兩個本可以輕易解決的問題變成了難題。我不只要深入魔界,接觸魔界王族,甚至連傳言中殘暴兇狠的魔王也得順便探訪。唉,實在是很讓人頭痛!真不知道我當初腦子裡在想什麼,聽的真真切切戰戰兢兢,居然答應的斬釘截鐵,一點回旋的餘地都不留!
嘆了口氣,抬手使勁捶了捶腦勺,卻敲得頭盔嗡嗡直響,反把自己震得更暈乎。神韻繞著我轉了個圈,合著頭盔振動的頻率開始輕鳴,似乎在取笑我自怨自艾的傻模樣。我衝它伸了伸舌頭,想了想,才記起它該是看不到的。因為現在我頭上的頭盔是360度全方位遮蔽的,不說嘴巴,連眼睛前都蒙著幻彩晶片,我看得到外面,旁人看不到我的眼睛。很奇怪吧,出門時連弦羽都傻了眼,隨駕的將軍們也是適應了好久才收回疑惑的目光。唉,我也不想打扮的這麼另類,可是沒辦法,誰讓我現在這皮相在魔界曾經是個風雲人物呢!魔界之妖,天知道被認出來會有什麼後果!
搖了搖頭,我伸手彈了彈神韻的鋒口,轉身朝營帳走去。還沒走兩步,忽然有了種異樣的感覺。
不對勁!
我停下步子,側身吸了吸鼻子,又俯身蹲下,將掌心貼於地面。神韻大概也察覺到了什麼,懸於我身前,安靜中透著十二分的警覺。
地面有一種不正常的振動,或者說蠕動,很輕微,若不完全靜心,幾乎無法發覺。而空氣中的氣味也有些詭異,燥熱腐朽的很合氛圍,卻無端端透著陰沉,讓人心尖發悸。
一千年來,我從未碰到過這樣的狀況,此刻,卻像有個久經沙場的神靈附體,在短暫的慌亂之後,下了一個我都來不及反應的判斷。
將肺中空氣盡數排出,然後屏住呼吸,點地懸浮於空,雙手運靈展開向來風方向扇出。與此同時,神韻授命飛到軍營上方,開始翻轉振動,發出一聲接一聲的宏遠錚鳴。
站崗執勤的天兵很快發現了不對,特別是站我前面的幾個,差點被我給扇飛了出去,好在夠機靈,懂得立馬匍匐著爬回,不過驚慌中夾雜著不少莫名和激憤的情緒。
最後大力一扇,我徐徐落到地上,轉身對陸續出營的將士們喝道:“各翼立刻列兵整隊,帶上納清面罩,準備應敵!”聲音穿透飛沙,遍歷了整個軍營,卻不漏出營地一分。
最近的奎翼將軍幻清抬頭看了看還在賣力的神韻,上前一步。“綠昔殿,請問發生何事?四方探察……並未有異啊!”
幻清一說,周圍的將士也開始嘀咕,大概是說我神經過敏吧。我沒理會,升到空中,眼睛徑直朝弦羽的營帳看去。弦羽見到我,遲疑了一下,馬上駕羽飛了過來。弦羽問:“怎麼了?”
我低聲說:“還不清楚,但直覺告訴我,有埋伏,而且有毒氣。”
弦羽四下看了看,蹙眉說:“怎麼會,我們才剛剛紮營,天魔虛空如此之大,魔軍不應該這麼快探察出我們的行蹤並採取行動的。”
我抬手昭回神韻,只道:“我不管,也沒時間分析這些,反正責任我負,命令我來下。”說完,我轉了個身,俯視全軍,厲聲道:“剛才所說,我不做重複,但若半柱香內做不到者,軍法處置!”
幾乎可以引起兵刃共鳴的嚴厲措詞,字字鏗鏘,聽得我自己都心顫不已,頭皮發麻。然而掃視一圈,卻極少有人動作,白花花的盔甲堆裡,竊竊聲起,所有的眼睛都看著弦羽。很顯然,他們在等待弦羽的決定。無功無以服眾,反之,功高可以蓋主。看起來,現在就是這樣一種狀況。
我呼了口氣,挑了挑眉頭,笑了。這樣,也好。他們選擇聽從弦羽的判斷,我也這麼想。說實話,方才的一番判斷基本上出自直覺,完全沒有根據。這會靜下來,反而有了些忐忑。
風中有毒?猜的!為什麼?不知道,就是這麼覺得!那……何以得知周圍有伏兵,就憑地面上那點微不可查的振動?凡間還隔三差五地震呢,天災而已,難道還要次次如同驚弓之鳥?這個……
說出來,確實難以讓人信服。
“半柱香的時間,不長。”我偏了偏頭,抬眼看向弦羽,等待他的決策。既然選擇相信,那麼就算他反對我的決定,也無所謂。我無意拿全軍的安危賭博,但若只我一人堅持,縱使曦月在世,也無法扭轉乾坤。
弦羽直直的看著我,眼睛裡,清明深處嫋起一絲迷霧,愈來愈近,越來越濃。我歪了歪頭,伸出一根手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