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幹部工作,當然對省、市班子的情況要熟悉什麼幹部有優長、什麼幹部有問題,那心中也都有一杆秤,再加上我們跟領導近,領導的意圖大致也知道一些。所以我說這樣的話不奇怪,一點不奇怪!”
嚴頌駿和汪鋒對望一眼,心想不奇怪才怪呢!組織部那麼多人,誰都沒這麼門清,偏偏就你未卜先知,這番說辭誰信呢?
嚴頌駿笑笑,摸了摸頭髮稀疏的額頭,道:“組織上把我安排在發改委也好,發改委是個能讓人年輕的地方,再奮鬥幾年,年輕幾年也可以告老還鄉了!”說道後面,他語氣甚為蕭索,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在官場上退了一大步,再要進談何容易?他這番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同時也是說給汪鋒和張青雲聽的。
張青雲眼睛微眯,心想嚴頌駿這樑子看來是結定了,人沒有了進步的心思,那還不找自己死命的掐?汪系想阻止可能都難了。
汪鋒聽他這話,臉上也覺得有些掛不住。不過這次嚴頌駿受到的打擊確實太大。心中有怨氣也是可以理解的。法系出氏招在前,嚴頌駿不過是首當其衝而已。
張青雲將杯子緩緩放下,覺得這飯也吃不下去了。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這嚴老頭脾氣來了,自己沒必要跟他多爭,有些事情談不攏,那就註定了要行動才能解決問題,多說無益!
“英雄出少年!張部長,臨走前我再敬你一杯,祝你青雲直上。”嚴頌駿嘿嘿笑了一聲道。
張青雲擺擺手道:“敬酒就不必了。要敬您是領導,也該我敬你!今日到此為止,就喝半酣正好!”他眉宇一挑,看向汪鋒道:
“汪大哥,近期我準備請婚假了。我和瑤瑤的婚禮不能再拖了,還望你一定賞光!我早就說過,我公私分明,我身為江南組織部的幹部。在其位、謀其政,什麼都顧及,那就什麼都做不了了!
所以真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你能海涵就海涵,不能海涵的想辦法海涵。想了辦法還不行的,那就是你我政見有別了。”
張青雲說完,朝趙佳瑤使了個眼色。兩人雙雙站起來。臨走時他終於將窗戶紙挑破了,紙一破,錐立現,鋒芒全出來了。
嚴頌駿的話顯然刺激了他,他直接將後路封死,言下之意就是勸對方儘量忍耐,忍耐不了就強行忍耐。如果這都不行的話,那你們想怎樣幹就怎樣幹吧!
威脅的意味異常濃,隱隱有不動則已,下次再動恐怕就不是這個收場了。汪鋒感覺精神有些恍惚,他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是個強勢的人。可是今日知道錯了,張青雲比自己更強勢。
一直看張青雲兩人離開,汪鋒竟然沒說一句話,他不信江南汪系對付一個張青雲還會有困難,他也是有火氣的人,張青雲如此張狂,他心中也有了和張青雲一較高下的念頭。
是夜,汪鋒和嚴頌駿兩人去蔣委一號院拜訪虞書記。虞書記聽了兩人的意見,眉頭擰成了團,一個。人品茶,半天才道:
“勾踐、韓信的故事你們兩人知道嗎?”
汪鋒和嚴頌駿對望一眼,面面相覷。虞書記開口就是這話,那豈不是漲別人的威風?
虞翔飛不理他們兩人,自顧喝了一口茶,道:“趙家找了個好女婿哦!這個時候請婚假,像掐準了時間似的,真是有他的一套啊!”他抬眼看了汪鋒和嚴頌駿兩人,汪鋒他不敢得罪,不過對嚴頌駿卻就沒那般客氣了,臉一黑道:
“你知道這次省委三市班子同時調整的真正意圖嗎?你認為真是蓉城出了幾個敗類,就值得劉書記如此大動干戈?”
嚴頌駿心猛然一跳,是啊,換屆沒到,三市的班子就來如此大的調整。這不正常啊,難不成有什麼大事發生?
江南真要發生大事的話,到時候水一渾,汪系的目標又大,保不準就有人牽扯進去,這一牽扯進去,提溜出來就是一串。
嚴頌駿被認為有問題,虞書記不也遭殃了嗎?江南真要有大事發生。汪系首先能想的就是自保的問題,哪裡還有餘力去招惹張青雲?
一念及此,嚴頌駿從椅子上猛然站了起來,臉變成豬肝色,怔怔半晌道:“書記,我……我魯莽了!”
汪鋒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好個張青雲,說他怎麼底氣十足,原來那小子早就料到了局勢之變。
汪鋒突然有些後悔今晚沒有和張青雲敞開心扉的溝通,全省人事大變動,組織部如果能有人幫襯一下,就算是筆下留情,那也是難以估量的助力。
自己為何就被一時之氣衝暈了頭呢?
虞翔紅擺擺手,好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