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外賣的小弟回到店裡了沒,他剛剛說他沒帶雨具。這粥怎麼樣?還要再來一碗麼?”
大概是藥膳,所以入口有些苦,不過香氣倒很能勾人食慾。霍希音擺擺手,看護卻不肯就此放過她:“這粥賣相雖不好,但對身體調養很有一套,再多喝點兒吧。”
霍希音正要解釋,後面突然傳來一個沉沉的聲音:“她胃口小,喝不下就算了。”
紀湛東也不知道是從冒出來的,外面狂風暴雨,他卻一身清爽,甚至剛剛那件被她灑了藥的上衣也被他一併換了。穿著一件休閒服,乍一看,倒像是年輕了好幾歲。
他見看護正對著剩了大半的粥蹙眉,說:“正好我還沒吃晚飯,粥就放在那裡吧。”
看護點點頭,在他們兩個人之間逡巡了兩圈,很快就聰明地關了房門悄悄出去。
“有這麼驚訝?車裡有備用衣服。”紀湛東在床邊坐下來,端著她剛剛用過的碗盛了粥,又拿過勺子,慢條斯理地舀了一勺粥,慢條斯理地嚥了下去。
霍希音換了個姿勢繼續看著他,紀湛東終於慢悠悠地抬頭:“看我做什麼,我臉上有花麼?”
“您的臉蛋豔若桃花。”霍希音忍不住諷刺他,“和病人用一樣的餐具,吃同樣的飯,這樣不大好吧?”她把“病人”兩個字咬得很重,刻意忽略掉某些存在曖昧成分的細節,又刻意強調了某些一本正經的細節,但直到說完她才反應過來這是明擺著的欲蓋彌彰。
紀湛東果然輕笑,輕描淡寫,“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我今天訂的粥是兩人份,裡面本來就有我的一份。”說完又端起瓷碗向她示意,“不過你確實喝得不多,還再喝點兒麼?”
霍希音嗤了一聲,她坐的海拔比他高,此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十分具有優越感。她本來還想說些嘲弄的話,但眼睛瞟到了茶几上的牛皮紙袋,於是所有的話又都嚥了下去。
紀湛東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立刻明瞭,眼神微閃,笑了一下:“你看我的東西了?我還以為你對它們漠不關心呢。”
“那是因為你的袋子掉到了地上,擋了我的路。”
“那你怎麼知道那裡面是藥?”
“袋子又沒有封口,東西掉出來,被我看到,能怪我麼?”
紀湛東輕輕地笑,眼角含笑,又咽下一口粥,只點頭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卻又漫不經心地開了口:最近作息不規律,所以有點胃病,不嚴重。”說完想了一下,又起身從風衣口袋中拿了一包巧克力出來,放到了霍希音的床頭上,笑容裡帶著十足戲謔,“路過超市的時候順便買的。醫生說你的藥挺苦,吃完可以含兩塊這東西。”
“……”
第二天陸華意來取檔案的時候,紀湛東不在病房內。霍希音衝她淡淡一笑:“紀湛東等會兒應該就會回來。”
陸華意應了聲,坐在床邊削了只蘋果,笑:“好點了麼?胳膊受傷應該很不方便吧?多多注意身體,紀總前段時間胃出血,也在醫院休整了半個多月,這住院的滋味很不好受。”
霍希音可真的有點吃驚。她只以為他有胃病,沒想到會這樣嚴重。
霍希音頓了一下,最後還是問了出來:“他不是剛休假回來麼,怎麼會是胃出血?”
“本來是打算休假的,可臨走前幾天在飯局上突然胃出血,地點就不得不改到了醫院。但這事沒有幾個人知道,很多人都以為他是度假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剛剛寫得鬱悶,於是隨手寫了點小習番外,結果發現俺果然還是寫小習比較順手,下篇文迴歸好男人型別楠竹。恩,注意,此番外酸得掉渣,雷瓊瑤奶奶那種煽情文的大人們請止步,被酸死俺概不負責!= =
習進南短番外:
這世上總有個人,讓你捨不得,放不下,食髓知味,柔腸百結。
仿若天註定,聶染青就是他的劫數。
那一天晚上,他再次見到聶染青,她強撐的所謂的倔強,無畏而又天真的嘲諷,以及那雙靈動的盈滿水光的眼,統統都讓他有一瞬的失神。
他本正聽著身邊老友對那段曖昧又狼狽的往事娓娓解讀,他在那一晚之前從沒想過自己的未來會因一個人而備受煎熬。
誰能解釋心中某個地方的洶湧而至?他自己都解釋不清。
他不甘不願又心甘情願地陷入地獄,除了她的回眸,別無出路。
這世上物物相剋,環環相扣,他的老友逃不掉,他自己也脫不開。他的一時腦熱,鑄就了誰的對,誰的錯。
假如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