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已有人出了十萬兩白銀買我的性命。聽到這個訊息,我淡淡一笑,意料之中,歐陽謙那老匹夫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放過我呢。一路上我們走走停停,也受到了一些追殺,卻也輕鬆解決。
到三日後傍晚時分,我們便已遠遠隱見麗都的影子了,我的心卻沉重起來,政權鬥爭其實是我最不想接觸的東西,想不到有一天我還必須走入這個權力中心,恐怕日後更身不由己了。我嘆口氣,說:“紫月,把琴拿來。”紫月麻利地遞了過來。
我盤腿坐在座位上,望著漫天晚霞,接過琴,輕撫起來,一曲略為憂傷的《釵頭鳳》悠然響起,我壓低嗓音輕唱了起來: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邑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啪啪,不錯不錯,詞曲好,琴聲好,歌喉更好……”一陣掌聲夾著稱讚聲傳來。我一側首,看到有一輛四人抬的大轎正與我們的馬車並駕齊驅,說是大轎卻也不準確,常見的轎子都是如一個豎立的長方體,而眼前這個轎子卻是平躺的長方體,轎內極寬闊,它四面只是裹了一層薄薄的粉紗,粉珠做的轎簾還分兩邊掛起令裡面一覽無遺。轎內僅正中有把大椅,上面正半躺著一年輕男子,隔著我車外的銀藍輕紗和他那轎外的粉紗,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