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集團銀海公司總裁辦公室 白天
盛元集團銀海公司的總裁黃萬鈞隔著一個大班臺,和湯豆豆一問一答。
黃萬鈞:“聽說……你的父母已經不在了。你家裡現在就你一個人嗎?”
湯豆豆:“對,就我一個人。我父母都去世了。”
黃萬鈞:“因為什麼,是生病嗎?”
湯豆豆:“我父親是生病去世的。”
黃萬鈞:“你母親呢?”
湯豆豆沒有回答,停了一下,反問:“這跟請我們拍廣告有什麼關係嗎?”
黃萬鈞說:“當然有,一個產品選擇一個廣告形象,就等於推出了一個品牌的代言人。對盛元服飾將要尋找的品牌代言人,我們需要了解他的全部。包括他的家庭,他的歷史,他的品行,他的愛好,他的……社交。”
湯豆豆想了想:“那為什麼只叫我一個人來呢?你們是請我們這個組合做廣告,還是隻請我一個人做廣告?”
黃萬鈞:“你是這次廣告策劃的主要形象。你的形象很適合我們這款服飾的風格——青春、時尚,也有一點點叛逆。但是我們要選擇的代言人的形象必須是正面的,充滿陽光朝氣的。包括他的家庭和本人的歷史,都不能有負面的情況。如果你的父親是一個毒販子,你的形象再合格,我們也不能用你,你明白了嗎?”
湯豆豆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明白了。”
黃萬鈞頓了一下,問:“你母親是怎麼死的?”
湯豆豆遲疑了一下,說:“自殺。”
黃萬鈞顯然被這個意外的字眼震驚,但仍保持著表面的鎮定,他有意放慢了聲音:“可以告訴我細節嗎?”
湯豆豆:“……她服用了過量的安眠藥。”
湯豆豆只說了這麼一句,稍頓,她抬起眼睛,看見黃萬鈞的目光仍在詢問,她接下去說道:“那一天她去了太陽谷……那兒有一個旅店,叫陽光旅社……”
太陽谷陽光旅社 白天
閃回:太陽谷裡陽光充足,在回憶的膠片上顯得有些曝光過度。
山谷深處的陽光旅社被鬱鬱蔥蔥的山林前擁後抱。樹木和陽光,峽谷和房舍,都在視線的朦朧中彼此侵融。
湯豆豆的畫外音將夢一般的往事娓娓敘述:“……她在那家陽光旅社租下了一個房間……她就死在那兒了。她死的時候,身邊有一個錄音機,錄音機裡還在放著她以前寫的一首曲子。那個曲子的名字,叫做《真實》。那是她最喜歡的一支曲子。她死的時候,我還很小……”
回憶的目光緩緩穿過旅社的走廊,空空蕩蕩的走廊上灑滿陽光,一間套房的房門幽幽開啟,房門的一側鐫刻著蘭花二字。這間名為“蘭花”的套房清淡雅緻,床上的被褥潔白溫馨。從這裡往窗外眺望,可以看到深邃的山谷,看到山谷中蒼鬱的陰影和一線狹窄的天空。
眺望的目光收回室內,目光的主人未露面容,但可以看到那是湯豆豆的背影,看到她的黑髮在窗前的風中凌亂散開……
湯豆豆的畫外音:“……但我後來去了那家旅社,那個旅社就在山谷當中,很幽靜,每個房間都有自己的名字……”
小學教室 晚上
湯豆豆來到練舞的教室。
湯豆豆的畫外音繼續著:“……旅社的人告訴我,我媽媽死在一間叫做‘蘭花’的套房裡,因為我媽媽的名字……就叫鄭蘭。”
湯豆豆情緒憂傷,走進排練場地。她抬起頭來,看到“真實”的同伴們都在用異樣的目光看她,沒人明白她此時的傷感,究竟所為何來。
東東問:“怎麼樣豆豆,你去了嗎?”
李星:“他們那兒誰跟你談的,你見到他們老闆了嗎?”
王奮鬥:“讓咱們做廣告嗎?”
只有阿鵬沒有開口,他只是用目光在關切著豆豆。
湯豆豆望著自己的夥伴,一時默然無言。
東東有些沮喪,性急地疑問:“是不是吹了?”
玉海大酒店 晚上
玉海大酒店生意興隆,每間客房裡都充斥了客人的吵鬧和麻將的響聲。
潘玉龍真的病了,力不能支。他踉蹌著走進樓層工作間,喘了口氣,剛剛吩咐一個服務員趕快給318房間上飲料,另一個服務員又上來請示:“潘經理,313房要結賬。他說一定要在房間裡結,不願意到前臺去結。”
潘玉龍氣虛力弱,給服務員指示:“你再找客人說服一下,實在不行看能不能叫結賬員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