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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唐曄目光下移落到了言語的腳上,髒兮兮的汙漬遮蓋住了原本白皙的面板,腳背上幾道劃痕處沁著絲絲血斑,左腳大腳趾少了半塊指甲血漬已乾涸,看來她被高茁帶出去這短短功夫受了不少苦。

“你在這待著,哪兒也不要去,如果亂跑神仙也救不了你的小命。”唐曄連唬帶喝的嚇了她一番後,轉身出了營帳。

後來,唐曄不但給她拿來了一雙鞋,還給她帶回來擦傷藥。他收留她住在他的營帳裡,親自給她搭床,收拾被褥。

她不止一次的向唐曄表達她的謝意,“唐將軍,真的非常謝謝您。”

唐曄說:“如果真想謝我,就老老實實待在營裡,少看少說別給我惹麻煩。”

唐曄長相秀氣清雅,尤其是脫下一套戎裝換上簡潔的天藍色行衣後,更不像是縱橫沙場的將領了,倒像一位飽讀詩書的落拓文人。就是他整個人看起來比較冷清,面部表情匱乏。

死裡逃生後的言語,滿心滿眼的感激。她堅定地點了點頭,彎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笑說:“我一定不給您添麻煩,往後我就給您當小廝,端茶遞水洗衣做飯,您看好不好?”

端茶遞水洗衣做飯,很簡單的八個字,唐曄聽後背部卻僵了那麼一瞬。

過了許久後,他才緩緩轉過身,終於露出了相識以來的第一個笑臉,他的笑容內斂而平靜。他笑著說:“行了,你先把自己身上的傷養好再說,肩膀還疼嗎?”

高茁那一腳差點踹斷言語的肩胛骨,疼當然是很疼了。她聳聳肩,故作輕鬆地說:“還好。”說著她想起了賜給她這一身痛的人,聲音微不可聞的聲啐了口,嘴裡唸叨著,“高茁?高茁。高茁!”

言語自以為微不可聞的碎碎念,還是被唐曄聽到了。她雖嘴上說還好,但看看她的傷,他也清楚她的痛。她怨恨高茁無可厚非,他耐心解釋說:“高茁這人粗魯是粗魯了些,但他人不錯,往後相處起來你就知道了!他也是為了殿下,你多擔待些。”

言語心裡一驚,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起身挪到自己的床榻上,扯著身上氣味不太好聞的衣裳,她小聲說:“唐將軍,您別這麼說,我是微末之人,擔待這詞承受不起,在你們面前我的命就跟螻蟻差不多。”

說罷,她抬起頭,抿著唇笑得乖巧討喜,“所以您的收留更令我感激。多謝您不嫌棄我,還讓我住在您的帳內。將軍的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日後有為您效命的機會,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唐曄聽後嘴角溢位一絲笑意。雖然鄭王口口聲聲說她是個小子,但唐曄覺得不是,他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姑娘。

他覺得這個姑娘蠻有意思,她生性樂觀能屈能伸,會裝可憐博同情,也懂得甜言討好他人。笑起來時唇邊一對梨渦淺淺,看起來甜美輕靈。巴掌大的小臉上,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給人感覺特別溫暖純淨。發恨瞪人的時候,像只毛髮炸起的小野貓,是個令人看了便能心聲憐惜疼愛之心的姑娘。

唐曄不是一個咄咄逼人的人,他沒有繼續追問她的來歷。他也不怕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么蛾子,如果她敢耍花樣,那就別怪他們手下不留情了。

從小的生活經歷造就了言語的性格,她還算是一個既來之則安之的人。雖有滿肚子疑問,但她也知道唐曄不是一個好的請教物件,於是就這樣相顧無言。

後來一連幾日,她都躲在唐曄的營帳內一心養傷不問外事,到了飯點有小兵給她送飯菜。

唐曄是個話不多的人,他白日裡也極少回營帳。言語心裡發虛不敢亂說話,因此一連幾日他們兩人交流不算多。不過,即使語言不交流,相處下來他們也漸漸熟悉了。

……

言語掀開帳簾,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鼻而來,她深吸一口氣,微眯起眼睛望向東方。只見萬丈紅光連線在天地之間,嶄新的一日又開始了。

一日之計在於晨,報恩宜勤不偷懶。她來這裡已經有些天了,這期間又發生了不少事。

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有次她受不了陸予騫的王爺脾氣,對他出言不遜了。

陸予騫是大昱朝戰功赫赫的九皇子,從小到大他父皇向來高看他一眼;他從小呼奴喚婢,從來只有他呵斥別人。

當時陸予騫氣的面色大變,燃燒著熊熊怒火的眼底閃動著狠戾之色。

她的出言不遜,無疑是不知死活,自尋死路。局面勢同水火,他遞給她一柄短刀,要她當場自我瞭解。

當時她怒火攻心失去理智,拿著刀子就往心窩捅,哪知他竟鬼使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