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嗎?
這樣一想,他突然覺得好害怕,萬一宜築不喜歡他怎麼辦?
舒文蕊看著陷入沉思的女兒,心裡有絲喜悅,也有一抹難以察覺的嘆息,想不到好像昨天還在自己膝下依依撒嬌的女兒,才一轉眼,也成為懂得為了愛情傷懷的女人。
她只希望女兒能嚐到最甜美的愛情果,至於女兒心中所屬的人到底是不是鄰家的那個男孩,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了。
她悄悄地退出房間,將那一小方天地留給她,而窗子對面也有個男孩獨自唉聲嘆氣地坐著,和抱著枕頭沉思的女孩形成巧妙的契合。
看見這一幕,舒文蕊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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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校園總是吵鬧的,各種流言不絕於耳地在學生們口中傳述,而且話題的變換速度一點都不比流行趨勢的改變來得慢,上個禮拜整個校園沸沸湯湯地充斥著關於大眾情人和宋宜築的故事,然而到了星期一的早晨,人們的嘴上早已懶於提那新鮮度不夠的舊聞,改而追逐更新的話題了。
而現在,眾人談論的是被蒲傑甩掉的眾女友之一――譚蘊璇,原因是她在前一天撂了句話:“青梅竹馬的情侶最好給我識相點,否則我譚蘊璇見一雙拆兩個,見兩雙拆四個!”
於是放眼校園裡,人人等著見識這個一向不以聰明才智見長的無腦美女如何拆散鴛鴦。
拜她之賜,宋宜築這天到繫上時非常意外地沒有遭受到任何騷擾,終於還給她久遠的清靜,正好思考換回來的方法。
由於之前發生了太多事,以至於他們的換回本身大計一直到今天才能付諸討論,而所謂的會計學補習時間也因為那些干擾,一次都沒有實行過,蒲傑因而逃過了一劫。不過對宜築而言,只要能在期中考前將身體換回來,補不補蒲傑那爛到底的會計學就不是重點了,換回來才是最要緊的。
但是就算她再聰明,也無法解決這種莫名其妙的怪事,在一籌莫展之下,她找了另一當事人一起討論。
當認識他們的人看到他們又聚在杜鵑花園的涼亭裡時,再也沒有人大驚小怪的了,都拿他們當普通的班對看待。
“我們先回溯一下當時的情況,我記得那時我從樓梯上跌了下去,然後就不醒人事了……那你呢?”宋宜築拿著原子筆敲著筆記本,抬眼看著蒲傑,只見蒲傑又是一副神遊天外的呆模樣,完全沒聽到她所說的話,她便用原子筆戳了一下蒲傑的腦袋,把他驚醒。
“幹嘛?你又打我。”蒲傑邊揉著額頭,邊拿出鏡子來檢視‘宋宜築’的臉有沒有遭到破壞,“你小心一點呀!再怎麼說這都是你的臉。”
“多謝你的關心,我那張醜臉用不著珍惜。”
“誰說的!你的臉怎麼會醜?”蒲傑欲罷不能地看著鏡子,他發覺他愈來愈喜歡這張臉了,“我覺得不錯啊!”
宋宜築一聽這話,臉不由自主地紅了,蒲傑是在稱讚她嗎?她有沒有聽錯?雖然她覺得蒲傑的話裡有自我陶醉的成分,不過她還是很高興,也許由於這一次的靈魂交換,使得蒲傑稍稍地注意到她也說不定。
“你現在才知道我長得好看?太遲了。”
她一句不經意的玩笑話,使得蒲傑心中又開始驚疑不定起來,原來……原來已經太遲了嗎?
他只覺得萬分沮喪,喉嚨像被橄欖核噎到似的,一句話都吐不出來,他對現在充斥內心的滋味感到全然的陌生,不酸不苦不甜不辣,就是難受,難受得……讓他不知不該如何形容自己的難受。
“你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我怎麼不知道?是不是楊奕琛那傢伙?那種戴眼鏡的的瘦皮猴有什麼好?”這種時候已經來不及繞彎子套話了,直接了當的問才是最好的方法。
“我什麼時候交男朋友了?你從哪裡聽來的?”
“宜馨姐說的。”
“我大姐說的?”宋宜築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怎麼可能?你真的親耳聽到我姐這樣說?她真的親口說出我有男朋友這句話?”
“當然是真的啦,宜馨姐她……她親口說……要你跟你男朋友小心一點……在那個的時候。”
“那個是哪個啊?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要你算好安全期啦!”蒲傑一想起這件事就更難受了,想不到……宜築竟然被別人搶走了,不該是這樣的。
“這樣你就斷定是我有男朋友?你到底跟我們姐妹認識了幾年啊?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姐說話一向顛三倒四的,她有時候還會說出沒人聽得懂的外星語哩!”
“是這樣嗎?”蒲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