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當公務員的。”方芳說,“以前唐昊在京城的時候,頂頭上司就是歐陽家的。”
“你認識歐陽家的人?”邵成龍很意外。
“不認識,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方芳說,“歐陽家是新進,前幾年才發達起來,根基不牢。歐陽小姐應該是比較外圍的,不算歐陽家核心。”
一想也是,要是核心的話,也不會一個人跑過來金牛山這種蠻荒野地,還被一幫盜挖稀土的抓住了。她說自己一槍一個可以把人全殺了,就算是真的,親自動手也不算好事。
“這傢伙說話口氣可大了。”邵成龍說。
“她說什麼了?”方芳問。
“她不把符嘉平放在眼裡。”邵成龍說。
“那不奇怪啊。”方芳說,“歐陽家雖然是新晉,可現在勢頭很猛呢,看不起符嘉平也是正常的,再怎麼說符正直現在也不是京官,外放了這次又回不去,大概要在省城終老了。”
“這樣嗎。”邵成龍是沒法子理解這種心理,他沒考過公務員,親戚朋友也沒有做公務員的,“一般就是看級別吧,級別高就牛,級別低就……不牛。在京城不在京城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著呢,京城首善之地,在中央科比在地方牛多了,除非在地方能夠主政一方。”方芳說,“當年唐昊在京城是副廳級,他就看不起地方上的副市長副廳級什麼的。平時處理的業務,對口的都是省部級,下面和他平級的上來,說話畢恭畢敬的,生怕什麼事情被卡一下。而且京城官多,部級到處都是,時不時就能見到幾個,和地方上不同,地方上的部級那都是頂級了,京城卻不是。因為這種種不同,京城的官自然比地方上的要牛。”
“可歐陽小姐又不是公務員……她是不是?”邵成龍還真不知道,秦日朗就不是公務員,他是事業編,好像也沒有級別,就是個高工,歐陽雅荷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不是。”方芳說。
“那不就完了。”邵成龍說。
“可她家裡有很多公務員啊。”方芳說。
“現在秦日朗被雙規了,歐陽雅荷來設計路線,也不知道會怎麼樣。”邵成龍說,“她說要改設計,不從明輝養豬場那邊過了。”
“我們已經把明輝養豬場買下來了?”芳芳吃了一驚。
“沒有呢。”邵成龍說。
“那還好。”方芳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買。”樂瑤說,“這可是好幾億的東西。”
“幾千萬吧,五千萬好像是。”烏子真說。
“那也不少。”樂瑤說。
“阿龍忙活了好幾天呢,全白乾了。”李思文說。
“白乾就白乾吧,本來也不一定能買。”邵成龍說。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一看是明輝養豬場的總經理錢友打來的,只得接了電話:“喂?錢總啊。”
“邵老闆,我的材料寫好了。”錢友說。
“材料?”邵成龍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讓錢友寫明輝養豬場的黑材料呢,可惜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已經過了這麼多個小時這麼多分鐘這麼多秒,這份黑材料已經沒用了,“那個……你發來給我看看。”
“照片已經發到您郵箱了。”錢友說,“這份蓋了公章的要怎麼辦?”
“這個啊……”邵成龍有些為難,既然告訴不從那邊過,那麼養豬場就不值錢了,買下來也沒用,他又不會養豬,這份黑材料只能拿去環保局舉報。
舉報的話,明輝養豬場就要被關了,邵成龍是無所謂,對環境還很有好處,可是錢友怎麼辦,邵成龍現在可沒有地方安置他,又不能扔著不管。
“怎麼了?”錢友問。
“我在想什麼時候才有空過去拿……你先放好,我一有時間就過去拿。”邵成龍說。
“拿……要不我送過去?”錢友說。
“被人看見了不好吧。”邵成龍說。
“沒關係的,我也不在乎了。蓋章的時候訊息就洩露了,這章不在我手上。”錢友說,“反正都已經豁出去了,被人看見就看見。那個姓師的要我死,我就拼個魚死網破!”
這可真是麻煩,邵成龍想了想,始終還是要解決的,“那你明天送過來吧。”
“我差不多到了。”錢友說。
“現在這麼晚啊?”邵成龍說。
“我寫好蓋了章就啟程了。”錢友說。
“那好你過來吧。”邵成龍沒法子,是他叫人家寫的東西,現在也不能不認,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