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執著的詢問著當時細節。
“那倒沒有,我們一得手就把人質的眼睛用黑布給矇住了,一直到我離開關押人質的地點,我敢說那關家小姐肯定不知道我長什麼樣,當然聲音肯定是聽見了,不過,你別說,光聽聲音不能作為指正嫌疑人的直接證據吧?”葉成歡這次認真的回想了一下綁架案的整個過程,覺得自己還真沒在人質面前露過相,心裡倒有了幾分指望。
“這不就結了?人質是綁架案的直接受害人,若人質不能直接指正你就是綁匪之一,光憑几個當場落網的手下的指正,完全不構成你是主謀和嫌疑首犯的證據鏈,警方的記錄反而能證明,你不在綁架關押人質的現場!”
江葉林一拍大腿,一臉的喜色急著道,葉成歡將信將疑,遲疑了半晌,卻依然搖著頭道,“葉公子,我承認你挺能鑽空子的,不過事後跟葡京大酒店你這邊送信、打電話勒索贖金談條件的都是我本人,澳娛和葡京那邊我相信肯定都錄了音了,這可是板上釘釘言之鑿鑿的證據了吧?這個證據怎麼推翻?!”
“非也,非也,葉老大,你和我們的通話雖然被錄音了,可是第一錄音不能作為直接證據,第二錄音甚至不能作為間接證據,因為不能排除錄音被剪輯加工拼接篡改的可能,這在技術上是很難排除的,而且,根據我的記憶,電話裡你的聲音是用過變聲器調整的,聽上去不男不女很是呆板難聽,這種變了聲的錄音更沒理由作為指正你的證據!”
江葉林這話一說,葉成歡心裡才算第一次開始活泛了起來,嘀咕這眼前這位葉公子忙著替自己脫罪,到底是想耍什麼陰謀手段用緩兵之計啥的呢,還是想忽悠自己自投羅網替他省了8000萬贖金和被撕票滅口的危險?!
“我看這事太玄乎了,我不可能把自己的安危和身家性命寄託在法官和陪審團一時糊塗上面,都知道這案子是我主謀領著人乾的,公訴人到時候起訴恐怕就是走個過場,這案子不是找替罪羊的事情,壓根就是要把我這個主謀繩之以法,甚至不排除藉著這個機會屈打成招往我頭上扣屎盆子,把那些陳年爛穀子的積案都栽贓到我頭上,我可不敢冒這個風險!”
葉成歡覺得自己的心被眼前這楓葉國來的紈絝公子給忽悠的有點亂了方寸,隱姓埋名亡命江湖一輩子見不得光,和洗白白上岸當一個30出頭的富家翁衣食無憂在海灘上曬太陽,這兩種生活選哪一種毋庸置疑,問題是,現在回頭能來得及麼?怎麼聽著都覺得太玄乎了,這位葉公子根本就是忽悠我自投羅網,誰來保證他不是挖了個坑等我自己跳下去?
換了別人,自己是窮兇極惡不擇手段的綁匪,要憑空勒索對方8000萬港幣,這種情況下,這位事實上的被勒索物件會跟自己不打不相識成為莫逆之交?會想法設法替自己脫罪再把幾千萬的贖金以股權的形式正大光明的奉上?天下有這種人存在麼?若有的話一定是瘋子!
“事在人為,江湖風險回頭是岸,葉老大,別的我不敢說,你綁架我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報警,只要我獲得自由,誰敢說你是綁匪我是人質,我們就不能是朋友一起坐汽艇出海遇險在海上漂流了幾天,成為生死莫逆之交?你說我那8000萬港幣是給自己的朋友去發展創立新的人生好,還是作為贖金給亡命江湖的綁匪勒索去從此成為他被人追殺全世界通緝的證據和理由?你說我該怎麼選?這用得著想麼?!”
江葉林說這番話的時候,可謂情深意切誠摯之極,葉成歡這種鐵石心腸的綁匪,聽了都不免動容,不過動容是動容,葉成歡還真不敢相信,都說有錢人都是當面吹的天花亂墜,翻臉就能不認人的主,這位葉公子現在是階下囚,都敢這麼信口胡謅的把自己往溝裡引,真要信了他,那我葉成歡這二十年江湖豈不是白混了?
心裡雖然這麼想,葉成歡臉上還是浮現了笑容,一咧嘴道,“我說麼,葉公子,咱倆要不是因為這次,沒準還真能成為朋友,可現在我是不敢想,你是人質我是綁匪,這就是咱倆面臨的客觀現實,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後半輩子的幸福,寄託在法官和陪審團的惻隱之心上,這種想法太天真了!你放心,只要我能拿到8000萬贖金,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替我操心了,我說到做到,出來混圖財天經地義,害命那是傷陰德的事情晚上我會睡不著滴!”
“錯了,葉老大,區區8000萬港幣,在我眼裡還真不算什麼,不過我不希望這8000萬成為你後半生的陰影和負擔,那種見不得人聽風就是雨膽戰心驚的亡命生涯,難道是未來的追求麼?我願意花這8000萬,但不希望因為這8000萬讓你成為一去不回頭的通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