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留在過去的一個記憶了。而為了想要有一個完整的新生活,自己也曾經想要完全地將有關話劇隊的所有人和事都忘記。
如果真的有一種叫做孟婆湯的水,文清明想,自己應該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的。
可是,現實之中沒有這種東西。
所以文清明一直以來只好不斷地在自己的內心之中到處挖坑,將一些自己不想提及的過去深深埋起來,然後就再也不去理會它,假裝自己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假裝自己對這種自欺欺人的做法毫無察覺。
但是想不到今天,居然有人想要來翻出自己從前的記憶。
文清明嘆了一口氣,彷彿是笑了一下似的,喃喃自語道:“既然我已經轉身,你們就不要再要我回頭了,好嗎?”
本來文清明認為這件事情會就此告一段落,但是事情卻沒有象他所想象的那麼容易收場。當天晚上,在他晚自修歸來的時候,居然看到了另外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已經坐在宿舍裡面等候他多時了。
繼袁剛仁之後,第二個上門來的說客居然是凌俊。
“阿俊?”文清明在看到凌俊的第一時間已經決定今晚要儘量裝糊塗,“怎麼這麼好閒情來看我?”
凌俊看著文清明,搖搖頭說:“雖然說來有些不太好意思,但是我這次來是有事情想要和你說的。”
“先不忙這個。”文清明拿過兩個高腳杯,斟了兩杯紅酒,將其中一杯遞給凌俊:“這是我前不久剛買回來的新酒,你試試看,和以前的味道有什麼不同?”
凌俊隨意地啜了一小口,然後又抬起頭來對文清明說:“我們不如到走廊去。我真的有事情想要和你說。”
“我先事先說明啊!”文清明熟練地晃動著手裡的高腳杯,“今晚我就好比是三國周郎,你這個蔣幹雖然是我的老朋友,可是在喝酒的時候也只能談私情,不準談公事啊!”
凌俊搖頭苦笑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他復飲一口酒,續道:“可是現在的事情太麻煩了,就算你要軍法處置我,我也得要冒死直言了。”
“死倒是不必,”文清明見凌俊已然鐵了心要說話劇隊的事情,也只好由他說去:“你要說什麼事情就說吧。不過我還是有言在先,排劇無論好壞都是你們的事情,我已經退隊了,這些事情絕對和我無關。”
“看來你這段時間以來真的是完全有意避開了所有有關話劇隊的訊息。”凌俊看著文清明說,“不過,現在的情況如果說還有一個人能夠稍微改變一下的話,估計那個人也就只能是你了。所以,我只能來找你。雖然我現在看見你之後,覺得我其實不來找你的話,也許你會過得更好。”
“那麼你現在剎車還是來得及的,”文清明笑道,“反正你現在為止還什麼都沒有說,我也什麼都還不知道。”
“可是,如果我不把這件事情跟你說清楚的話,”凌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那麼整個話劇隊可能就會成為歷史了。”
“你在說什麼?”文清明的臉色稍微有些變化,“這種話是能夠亂說的嗎?”
“我也希望是自己得了失心瘋而在胡說八道,”凌俊看著自己手中剩餘的小半杯酒,沉聲說道,“可是,現在話劇隊的情況已經到了說出來你也不相信的地步。”
“既然是這樣,”文清明拍拍凌俊的肩膀,“你就照直說吧,看看我能不能相信。”
雖然文清明表示已經願意一聞詳情,可是這一次,凌俊卻沒有開口,只是低頭苦思,彷彿在考慮著應該如何向文清明簡明地說清楚這件事情。
“你還記得賀卓銘這個人嗎?”良久之後,凌俊終於開口了。
“還沒有忘記。”文清明點頭道,“一個脾氣特臭的新人。怎麼?他現在在隊裡還是沒有什麼改變嗎?還是他又闖了什麼禍?”
“在你退隊之後,擔任了正隊長的袁剛仁把賀卓銘提拔為副隊長。”凌俊說到這裡的時候,特地看了一眼文清明,想看看他有什麼反應。可是文清明聽了這句話之後神色不變,看不出什麼來。凌俊便繼續說道:“雖然隊裡面還是有一些人認為賀卓銘能夠當副隊長是因為袁剛仁最後還是給你面子的原因,可是無論如何,我是絕對不相信的。”
文清明只是聳肩一笑,一句話也不說。
“可是問題也就來了。”凌俊單手手肘撐在走廊的護欄上,託著自己的下頜說:“這兩個人簡直就是火星撞地球,水火不容。”
“有時候,只有找到一個與自己意見相左,本事不在己右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