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走過武庫裡一個個庫房,親自察看一遍,方才離去。
雲中的兵馬都是由韓信親自招募,訓練。這個武庫丞便是韓信昔日麾下的一個百夫長。
韓信的年齡雖然輕,但是其用兵練兵卻是頗有章法。
雲中地狹,人煙也是相當的稀少。這些年來,嬴子弋將下轄的五萬羽林軍陸續遷到了雲中,雁門,太原,上黨等地屯駐。
而在雲中,就有著大約八千的軍隊屯駐,加上當地的郡兵,雲中的守軍大約在一萬左右。
隨著趙國的舊族勢力被清除,這些地方也漸漸被嬴子弋所掌握。駐兵,屯田,墾荒,修建營寨工事,趙地漸漸趨於平靜。
韓信從武庫離去,前往了天策府中。
巨大的銅爐飄蕩著嫋嫋的香菸,屋外與屋中儼然就是兩個世界。隔著一道牆,就如同春天與冬天一般的差別。
桌案上擺放著巨大的地圖,嬴子弋穿著一件玉色的厚禳黑邊錦袍,正負手而立,站在桌案之前,兩旁則是張良陳平等人。
“太子殿下。”韓信躬身一禮,說道:“最後一批軍備已經運送進府。”
“恩!”嬴子弋點了點頭,一手指著地圖上一個隘口,說道:“大雪漫天,匈奴那邊的訊息怕是有一段時間送不過來了。不過按照先前的情報,匈奴的軍隊一旦突破長城防線,那麼便會直趨雲中而來,圍困住雲中城後,誘使蒙恬率軍來救。此戰,必以消滅匈奴軍力為上。”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以雲中為餌,將匈奴的軍隊釣往九原。”張良很快的明白了嬴子弋的意思,說道。
“沒錯。”離開了小聖賢莊的張良,褪去儒士的文質彬彬,身為謀士,飄逸的氣質之中帶有著幾分凌寒的肅意。
“一旦蒙恬那邊的戰況進展順利,那麼這必將是帝國戰史上少有的大捷。而後續關於北地九原的郡治才能安然的展開。西域,五車城,九原乃至趙地,便能真正的連成一塊。”
嬴子弋說完,張良的臉上卻有一絲的憂愁,說道:“蒙恬乃是帝國上將,那邊的戰事無須擔心。太子殿下,雲中這邊反而相當的麻煩。”
雲中的守軍只有一萬,還被分散在了原陽,北輿,武泉,咸陽,雲中等十餘座縣城之中。而雁門郡,代郡等地的駐軍大多為步軍。他們趕過來,也需要時間。
一旦雲中的匈奴得知九原那邊出事,那麼他們的佯攻便會成為真攻。若是匈奴不惜代價開始報復,那麼雲中城便會成為最為危險之地。
“匈奴雖然多為戰騎,不善攻城。但一旦血拼起來,我們這裡也會損失慘重。”
陳平也有著相同的憂慮。
嬴子弋聽著手下兩大謀士的話,也不覺得陷入了沉思之中。“雲中城的安危本王倒是不擔心,倒是匈奴一旦攻城失利,怕是會洗劫地方。”
這也是嬴子弋最為擔心的地方,好不容易種了四年田,匈奴過後,怕是要一朝回到解放前。久之,他看向了韓信,問道:“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眼下帝國的騎軍,大多集中在了蒙恬手下,剩下的便在昭武城與關中。雲中之地,只有殿下的三千鬼獄幽騎,我們手上的機動力量不足,只能防守。”韓信說道。
在韓信看來,這也是這個計策最為不足的地方。要誘敵深入,自己這方的實力卻是僅僅足夠防守。一旦有變,很難周全。
“若是騎軍的話,到是有八千騎軍屯守在太原之地。”嬴子弋一笑,說道。
“什麼?”眾人一驚,太原什麼時候多出了八千騎軍?他們身處天策府,雖然這個機構並不顯眼,但其實掌管著上黨,太原,代,雲中等郡的軍政要務。更何況,八千騎軍,差不多是太原郡守軍一半的兵力了。突然在太原多了這麼多的騎軍,他們怎麼一點訊息都沒得知?
“太原郡現在雖然沒有,但是隨時可以出現八千騎軍。”嬴子弋笑道。“早在三年前,本王早已經命人從北地,隴西等郡,分批將戰馬調往太原附近的馬場。現在太原可用的戰馬差不多有兩萬匹。”
眾人看了看,都不明白嬴子弋的意思。所謂騎軍,又不是隻有馬就行了。
不經長久訓練的騎軍,那和騎在馬上的步軍也沒有什麼差別。
知道眾人的疑惑,嬴子弋接著說道:“這些年來,本王從昭武城,五車城等地調來了大量的戰將前往太原。雖然他們接受的都是材官蹶張軍中的職位,但實際上卻是騎將。按照本王的吩咐,他們對手下計程車卒進行的也都是騎軍的訓練。”
“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