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雪果然去找了個老大夫回來。老醫生鬍子顫巍巍,被夜寒雪揪過來,我還在被子裡安慰我那受傷的厚臉皮,夜寒雪從被窩裡挖出我的一隻爪子遞給老大夫。老大夫診了診脈,又捋了捋鬍子說:“姑娘身體健壯並無大礙,只是初次來潮,受了些涼氣,老夫開些溫補之藥,好好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我就知道沒事。我在被子裡翻著小白眼,夜寒雪卻很不解地問:“怎麼會沒事?他流血了,老頭兒你會不會看病啊?”
老大夫好脾氣地解釋說:“女子來潮是很正常之事,公子不必憂心,公子只需照顧好這位姑娘別讓她再受寒氣侵襲便是。”
夜寒雪有些懵懂:“來潮,是什麼。”
這人果然是在山裡待太久了。我忍不住伸出腦袋說:“你若想知道,就去青樓找個女人問問,別為難人家大夫。”
老大夫一個踉蹌,慌忙寫了方子退出門去,夜寒雪瞪著我看了半天,最後嘆了口氣說:“我去給你抓藥。”說著拿起方子往外走,走到門口頓了一下,說:“影兒,我不介意你在那種地方呆過。”
我愣了半天,終於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說:“我也不介意啊。”其實青樓蠻好玩的。我在心裡加了一句。我悶在床上繼續睡覺。冬天裡睡懶覺是一件很美的事。
沒多久,夜寒雪回來了,手裡端著碗熬好的湯藥,湯藥還在冒著熱騰騰的白氣,一股怪怪的味道不一會就蔓延了整個房間。我的小心肝忍不住晃了晃。夜寒雪把藥拿到我面前說:“小影子別睡了,起來喝藥了。”
我睜開眼睛,弱弱地說:“能不能不喝啊,我其實啥病也沒有,不信你去問問???”
“別再說那種話了!”夜寒雪忽然打斷我的話,過來扶起我,直接把藥碗放到我嘴邊,“乖,喝藥。”
看來是真的躲不過去了。我在心裡嘆口氣,接過碗,屏住呼吸,一口氣將碗裡的東西喝得乾乾淨淨。剛喝完,一枚棗子塞進嘴裡。甜甜的棗子泛著苦澀的藥味在嘴裡蔓延。我皺了皺眉頭,強自把棗子混著剩餘的苦藥汁嚥下去。夜寒雪把剩餘的棗子都塞給我,看著我一顆一顆地吃著,半天,開口說:“小影子,我真的不介意你的過往,但是???”
我打斷他的話,說:“每個說不介意的人其實心裡都在介意,因為真正不介意的人什麼都不會說。”我心裡有些悶悶的,說不上什麼滋味。夜寒雪這傢伙還真是煩人。我嚥下最後一顆棗子,起身穿好衣服。夜寒雪似乎還想說什麼,張了張嘴終於沒有說出來,只是靜靜坐在一邊看我穿衣服,屋子裡的氣氛一時有些壓抑。
看到我換了新衣服夜寒雪似乎有些不高興了,問道:“哪來的衣服?”
“店小二拿給我的。好看吧?”我轉了個圈,朝夜寒雪吐了吐舌頭,將剛才的陰霾氣氛一掃而光。
“真難看。”夜寒雪做出一個鄙夷的表情。
我不服氣地說:“總比你披一身獸皮好看。”說完不管他徑自下樓吃早飯。
店小二打著哈欠給我端上一碗米粥一盤小菜,我又幫夜寒雪要了幾個饅頭,自己飛快的吃著米粥和小菜。半年沒吃到糧食,平凡的米粥和小菜吃在嘴裡格外好吃。
才吃了幾口,夜寒雪下來了,看了看早餐,拿起饅頭慢悠悠的吃著:“別吃那麼快,雖然我們很窮,但是我會餵飽你的。”我忽然想起昨晚的銀子,湊到夜寒雪耳邊,輕聲問:“你昨天的銀子哪來的?”
“我說過,錢乃身外之物,想要的時候就會有的。”
我不屑:“切。”這傢伙肯定是趁我不注意去哪做賊了。
吃完早飯,夜寒雪帶我到成衣店買衣服。成衣店的衣服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琳琅滿目,不過倒也有幾件上眼的,老闆也很熱情。我幫夜寒雪挑了一套青藍色的長衫,一套黑色棉袍,夜寒雪穿在身上很有大俠的範兒。
夜寒雪也幫我挑了件淡粉色的衣衫。衣服的料子摸著很舒服,款式雖然不出挑,卻也不難看。我高高興興地換上新衣服,心裡美滋滋的,夜寒雪看著,眉毛皺成了一塊兒:“你還是穿原來的衣服吧。”
我對著鏡子照了照,挺好看的嘛,衣服腰身收的不錯,顯得身體玲瓏有致,粉色的衣衫襯得面板更加白皙。我滿意地說:“比店小二的粗布衣衫好看多了,就這套了。”說完不顧夜寒雪的反對穿著新衣服就往外跑。夜寒雪只得無奈地付款。
我們在街上又逛了一會,我在鐵匠那裡買了把劍,雖不是什麼上等貨,對於我裝十三已經足夠了。然後又去古董店淘了把半新不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