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不重要,不管答案如何,我的選擇都一樣。”
“其實我知道,你能如願。”
“謝謝,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的話。”
“你還經常外出嗎?”
“有時候,我不喜歡熱鬧,因為龍兒不喜歡。”
“可是你的大名天下皆知。”
“那些年我在找,你知道,一個人找不如很多人找。”
“後來怎麼不找了?”
“因為我想通了,龍兒一定希望我自己找到她,而不是有人幫我找到她,你,明白嗎?”
“明白,見過無雙姑娘他們嗎?”
“沒有。”
楊過嘴臉除了酒漬,甚至還帶著些許回味,或者說緬懷。江城有錯覺,面前的是令狐沖而不是楊過。
“你變了許多。”
“很多次我從夢中醒來,我也發現我不太肯定還是我自己,甚至擔心龍兒認不出我。”楊過喝酒的架勢豪邁而迅速,面前的中年男人讓人看不出甚至無法聯想到曾經的倜儻。
“能跟我講講這些年的經歷嗎?”
“其實我也厭了,從南到北,從西到東,一開始我找的很仔細,後來發現沒意義,世界太大,要錯過一個人太容易。”
以下是楊過的自敘,江城已經完全從“訪問”變成聆聽,有時候沒有旁白沒有對話的講述就像一道好菜,下酒很好。楊過口音中還夾雜著南方口音,這與他幼年的生活環境有關。
——我不是一個好人!我最初救人,只是因為看見他那雙眼睛,我想到了我自己,如果我袖手旁觀,他可能像我一樣,也可能比我勇敢,因為他將看著愛人死去。這個世界有一個我就夠了,所以我救了他,還有她。
有些人並不是壞,他們只是沒有方向沒有目標,所以我告訴他們,這樣不好,所以他們不再做錯,並不是我偉大,我們的命運何其相似,有人覺得我們不是好人,我就壞給他看。
再後來,我已經不知道該救誰!被殺的覺得是解脫,殺人的覺得自己有理,我懶得判斷,所以通常我都會將他們分開,送到很遠的地方,如果還能遇在一起,到時候隨他們去。
有時候,我幫人解決了麻煩,也會想誰來幫我解決,很悲哀,沒有。所以我變了,變得麻木,宋人我救,金人我也救,並不是因為現在有蒙古人這個共同的敵人,而是人,本來只分苦樂。
龍兒以為十六年能讓我忘記,能讓我放下,我何嘗不知道她的良苦用心,可是,你越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記的時候反而記得越清楚!記憶隨著時間發酵,龍兒恍如就站在我面前,我其實很害怕十六年到的那一刻,我一直告訴自己,撐下去,或許能有驚喜。
我曾聽人說過,人最大的煩惱,就是記性太好,如果可以什麼都忘掉,以後每一天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可是對於我來說,每天都不願意面對沒有龍兒的現實。不過那個人還說過,當你不能夠再擁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那個人是不是姓黃?”江城越來越覺得熟悉,不得不插嘴問道。
楊過沒有回答,其實姓黃那位東邪先生何嘗不是苦了很多年,將女兒養育成。人後還不是有一攬子殉情計劃,還是騷包的花船。
江城甚至可以肯定楊過這些話從未對任何人說過,他的內心早已關閉,剩下的也許只有殺人、喝酒、練功,他希望能夠用這些麻痺自己!
“藥師告訴我,根本沒有南海神尼其人,其實我早該知道的,此來終南山,我只是抱著念想想看看龍兒會不會出現在這裡,可是我沒有勇氣,我害怕一次又一次失望!”
江城大概想起,這應該是為郭襄祝壽之後了。
“知道嗎?就算知道我父親是一個所謂認賊作父賣國求榮之人,我也沒有如此難受,你說,我是否應該回古墓?”
“不用!那裡沒有人!”江城知道劇情,故而代替楊過做了決定。
“謝謝你幫我做了決定!”楊過長舒一口氣,不知為何,楊過就是相信面前這個氣質迥異常人的乞丐。
“能不能教我你的黯然*掌和天羅地網勢?”江城很自然沒有絲毫邀功的樣子。
“可以!黯然*掌可以,天羅地網勢不行。”說楊過離經叛道不適當,他仍然謹記師門謹記原則,黯然*掌是他自創,無所謂,對了眼緣不是事兒。
兩人結伴而行,趕往斷腸崖,邊走邊探討武學,楊過所學甚雜,而江城涉獵也寬,兩人討論起來皆是互有俾益。
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