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李長有從未想過可以和敵人對飲一樣,江城也沒想過自己可以豁達成這樣,所以完全不設防的醉倒一再發生,江城不能,其實他有個秘密一直沒說,他患有強烈的被害妄想症,即便不被割頭,要是在睡夢中不小心揀了肥皂,節艹滿地啊!
運真氣驅散了酒意,別說,體內的真氣幹架很不聽指揮,養生方面實在是不能再滿意了,氣到酒除,就是渾身的酒味還淡淡地表明著曾經醉過。
獨自等待黎明的到來,獨自享受著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搔包感覺,一切都顯得不真實,這就是武林嗎?這就是年少時曾經嚮往的世界嗎?怎麼感覺如此突兀如此*,太多的爾虞我詐,讓武林顯得殘酷至極,打打殺殺什麼的,總是不可少。
有人說武俠是一種反抗精神,也有人說武俠是一種沙文主義,以強弱定生死,以實力保安逸,那麼反抗的究竟是什麼?制度嗎?規則嗎?沒有爭鬥,江城一時也想象不出武林應該是什麼樣子。
亂七八糟的想法中,太陽照常升起,醉倒的人們先後醒來,無一例外,都紛紛檢查了全身,沒有少零件,猛掐也能感到疼痛,已經養成的各種求生手段,說明這些人也同樣有著被害妄想症,或者說,這就是武林的一種常態吧。
唯一值得關注的,只有李長有告別時的一番話,“為了家族,我的提議仍然有效,三條路,你必須選擇一條,雖然有些殘忍,但是我想說,謝謝你的招待!”
江城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什麼以德服人什麼先禮後兵,只不過是童話故事中的橋段,只能壓下內心種種,淡定地回覆,“瞭解!我也一樣,朋友來好酒好肉,敵人來,十倍奉還!”一拱手,再次徹底與李家劃清了界限,判定了敵我。
接著是嚴青陽十一人,嚴青陽雖然不是輪值盟主,但他才是主心骨,看著李長有的離去若有所思,拍著江城肩膀,“小江,不如我們跟你一起離開,直到金州!”
江城明白其中含義,還是拒絕了,“你們可以護得我一時,不可能護我一世,如果那麼做,我想,我就不配做你們的兄弟!放心吧,逃命我有把握!”
嚴青陽搖搖頭,揮去不忍和殘忍,事實正是如此,沒有經過血與火的洗禮,又怎麼抗爭?又怎麼在嚴苛中求生?
王中王初步解開了心結,但是不回京城料理清楚劍宗內部分歧,倒也不再讓人感覺熟絡,只是很沉重地說了臨別贈言,“小江,迴歸途中務必小心,還有不少人對你念念不忘,手段必不會很溫柔,尤其是沒有露面的禪宗。”說完嘆息著走了,劍宗二級門派那些頭頭腦腦倒是一一走到江城面前,禮貌地告辭,實際上他們一定意義上說跟江城算是同仇敵愾。
苦於擺脫不了劍宗的關照,空負大門大派之名,內裡不過是狗腿是幫兇,受制於劍宗,完全沒有獨立行使的主權!
最後走的是歐陽拓海一行,歐陽拓海自始至終沒有紅過臉,但是江城內心就是對武宗勢力的態度感覺不安,會咬人的狗很少叫,這個道理是經過考驗的。
“江小友,來曰方長,期待跟你合作無間!”他的臨別贈言都流露著說不出口的淡淡疑雲。
抬手,抱拳,終於送走了所有人,為了不應驗出門抬哪隻腳的詛咒,李二潭任性地在門邊的圍牆上打了一洞,後面想想還是狗洞,面子上過不去,乾脆直接破壞性地剷除了一段圍牆,終於光明正大地出去。
“江兄,能不能悄悄告訴我,我爹進門究竟邁的哪隻腳?”李二潭完全沒有仇怨似的,拉著江城輕聲問。難怪刻意留在最後,感情還是好奇這件事,難道他爹的性別也成疑?
“左腳吧,好像!”江城沒準備為難,乾脆地說了。
“哦!右腳啊,我知道了,謝謝啊!”最後這話說的很大聲,生怕人聽不見。
江城看著對方皎潔的眼神,悟了!想必這貨對這件事也開了盤口,主動找上江城只是一種形式,收取賭本的形式,反正最終結果他說了算,江城搞不懂,都那麼有錢了,還在乎贏取那些馬仔的血汗錢?也許他只為賭而賭,要的是心態吧!
江城獨自站在院落裡,滿目瘡痍滿眼油膩,也無心再收拾了,這裡,終究只是匆匆人生中的一個落腳點,本就與江城沒有絲毫關係,危機並未遠去,或者說,危機,剛剛開始!
能親自到來的人,內心尚算純潔,壞的徹底或者帶著善意,真正要亮爪牙之人,還在暗處!
左右無事,江城也準備離開了,烤架等超過時代的東西全部化為基本形態,江城並不準備留下,然後引得整個江湖的人為了奪取“廚房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