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老字號了,雖不敢說天下的名酒我這裡都有,但十種八種還是有的,如汾酒,茅臺,花雕,女兒紅,陳……”
郝雲奇冷冷截斷他的話道:“給我上兩壇勁大的,菜你隨便給來四個就行。”
老頭兒忙道:“好來,公子稍候。”一遛煙跑後面去了。
不一會兒,老頭兒用托盤端了四個菜出來,擺在郝雲奇坐的桌上,接著一個店夥計捧著兩壇酒過來放到了桌上。郝雲奇也不用碗,拍開壇上的泥封,搬起罈子就向口中灌,這種喝法老頭兒還是頭回見到,嚇的直搖頭咧嘴。
不久兩壇酒喝完了,郝雲奇竟一點醉意都沒有,他很奇怪的向老頭兒問:“掌櫃的,我怎麼沒喝醉啊?”
老頭兒一笑道:“公子海量,千杯不醉。”
郝雲奇頭一搖道:“我平時很少喝酒的。”
老頭兒道:“那就是本店的酒好,好酒是不醉人的。”
郝雲奇氣的用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喊:“你胡說什麼,我來喝酒就是要醉的,不醉我喝酒幹嘛,快去給我搬一罈能醉人的酒來。”
老頭兒忙道:“能醉人的是老燒刀子,很辣,這酒是那些做苦力活的人喝的,公子這種身份的人喝這酒不合適。”
郝雲奇道:“管他合適不合適呢,能醉就行。”
老頭兒道:“好,好,我這就去給公子搬一罈來,不過……天已晚了,我們店就要打烊了。”
郝雲奇不耐煩的道:“我不在你這裡喝了,帶走到外面喝去。”
老頭兒道:“公了稍等會兒,我給你搬去。”
轉身跑走,不一會抱著一個比普通酒罈大一倍的酒罈回來了,把酒罈往桌上一放,小心的道:“公子的費用是十六……”
話還沒說完,郝雲奇就伸手從懷中掏出一錠大銀往桌上一放,道:“這是二十兩銀子,多出的給我再包些吃的東西來。”
老頭兒收起銀子顛顛的向後面跑去,不一會兒捧著一大包東西回來,遞給郝雲奇道:“公子,你要的東西,有熟肉,饅頭-----------”
郝雲奇從他手中一把奪過東西轉身邁步出了酒店,然後向前胡亂的走了起來,不久,他來到一條小河旁,找了塊大石坐下,順手把東西放到石頭上,又拍開那壇酒喝了起來,邊喝邊悲聲的喃喃的自語道:“我……我錯了麼,是我的錯麼,為什麼?為什麼?”
突然,從他的身後傳來一女子的話語,問:“公子,要聽曲兒嗎?”
郝雲奇一驚,悠地轉過身來,見在離他丈多遠的地方靜靜站立著一個一身白衣懷抱一隻琵琶的年輕女子,他冷冷瞪了她一眼,道:“我不聽,你別來煩我。”
但女子沒走,輕移蓮步來到另一塊大石前坐下,然後撥動琴絃就唱了起來:“一輪明月照九州,幾人歡喜幾人愁,幾人高樓吃美酒,幾人它鄉在外頭。”歌詞悲涼悽苦,催人淚下,但卻又圓潤娓婉甚是動聽。
郝雲奇一高從石上跳起,對那白衣女子厲吼:“你在諷刺我麼?”
女子沒有答話,卻從她的雙眼中流淌出兩串清清的淚珠來。
郝雲奇一愣,奇怪的道:“喂,我也沒怎麼你啊,你幹嘛哭啦?”
白衣女子悲聲道:“我的孩子今晚還沒有飯吃呢。”
郝雲奇又是一愣,想了想,提起放在石上的那包吃的東西,走到白衣女子的面前,往她手中一塞道:“拿回去給你的孩子吃吧。”也不管人家要不要,轉身又走回坐到大石上又喝起酒來。喝了一會,見白衣女子仍坐在大石上沒走,只是瞪著一對美麗的大眼關切的看著他,他不由奇怪的問:“喂,你怎麼還不走啊,難道你的孩子不餓了嗎?”
白衣女子道:“我不放心公子。”
郝雲奇一愣,問:“不放心我什麼?”
白衣女子遲疑了一下,道:“我……我怕你想不開,就……”
郝雲奇明白了,“哈哈”大笑,笑罷,道:“我就一頭扎河裡尋死了是不是?”
白衣女子沒說話,但看錶情是預設了。
郝雲奇道:“放心吧,我不會尋死的,我只是……只是沒地方去。”
白衣女子突然道:“公子,已經很晚了,既然你沒地方去,我家離此不遠,就去我家住一宿吧。”
郝雲奇用好奇的眼光看了看她,道:“去你家,你不怕我是個壞人麼?”
白衣女子笑了,道:“公子儀表堂堂,心又這麼好,怎會是壞人,再說,我已家徒四壁,還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