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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寫完後虞襄喃喃唸了幾遍,心湖似投入一粒小石子,盪開層層漣漪,還有一種微妙地,難以言喻地感覺飛快從腦海裡滑過,待要去抓時卻似青煙般消散。她眨眨眼,目光略有些恍惚,問道,“還有一句怎麼沒寫完?”

確實還有最後一句——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虞品言仔細觀察她神色,少頃後嘆息道,“最後一句頗不吉利,索性不寫了。”如何能不相識?那麼自己一生鍾情該寄於何處?

虞襄愣愣點頭,正想轉移話題時門外來了兩個身段窈窕的丫頭,臉上妝容精緻,手裡拎著包裹,正扭著小腰蹲身行禮,嗓音婉轉如涓涓泉水,“啟稟侯爺,夫人命奴婢二人前來伺候您。”

穿水藍色褙子的丫頭嬌俏一笑,“奴婢名喚春梅。”

穿翠綠色褙子的丫頭飛快瞄虞品言一眼,語帶嬌羞,“奴婢名喚冬水。”

旋即異口同聲道,“夫人命奴婢二人早晚伺候洗漱,白日伺候筆墨,侯爺今後有事但請吩咐。”

虞品言挑眉,並未說話,虞襄臉上的紅暈卻迅速消退,冷聲道,“這裡不用你兩伺候,從哪兒來的還往哪兒去吧。”

春梅冬水有了林氏撐腰,心裡又存著搏一搏的念頭,竟是蹲在原地不動,一面回話一面用楚楚可憐的目光朝侯爺看去,“回三小姐,這是夫人的命令,婢子不敢違抗。況且侯爺身邊並無丫頭伺候,平日裡多有不便……”

虞襄冷聲打斷二人話語,“沒有丫頭伺候就叫不便?當滿院子的侍衛小廝都是死人嗎?我叫你們滾沒聽見麼?若非要我使人將你們拖出去?”

沉默半晌的虞品言徐徐開口,“襄兒,作甚趕她們走?”

兩個丫頭表情十分驚喜,虞襄卻用愕然的眼神朝他看去,靜默片刻,忽然將手裡的毛筆狠狠擲到地上,濃黑的墨水粘了滿手,又將鋪在桌上的宣紙撕扯成碎片,怒道,“我不寫了,你要留便留吧,我回去了,你快放開我。”邊說邊不停掙扎,眼眶逐漸泛出潮紅。

虞品言連忙箍住她身體,衝立在門口的兩名侍衛擺擺手。侍衛上前,將還來不及收起驚喜表情的兩個丫頭連拖帶拽的弄走了。

虞品言用力將發了瘋的小母老虎禁錮在懷中,沉聲追問,“發什麼脾氣?就算要趕走她們,你好歹給哥哥一個理由。”告訴我你對我的眷戀不是孩子氣的佔有慾,而是明明白白的男女之情。

理由?虞襄能說出什麼理由?說我的世界只有你,而你的世界將會有姬妾孩子,然後自然而然把我遺忘?為了獨佔你,為了規避那已能預見的未來,所以不敢讓任何人靠近你?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是病態的,不能訴諸於口的,但她卻寧願撞死在南牆也不願回頭。

她拼命眨眼,想把急劇分泌的淚水收回去,卻沒能成功,只得用手背胡亂抹了兩把,惡聲惡氣道,“沒有理由,我就是這麼不講道理!你放開,我不想看見你,你總是騙我。”

虞品言猶豫著是直接戳破她身世還是讓她對自己的眷戀更深一些,正在兩難中徘徊,垂頭一看竟忍不住笑了。只見小丫頭臉上不但沾滿涕淚,還有手指糊上去的一道道墨跡,看著十分可憐又萬分滑稽。

“笑笑笑,”虞襄越發悲憤,指控道,“只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你這個負心漢。”

這都哪兒跟哪兒。虞品言實在繃不住了,一面替妹妹擦淚擤鼻涕一面朗聲大笑,“傻丫頭,哪來的新人舊人?哥哥的新人舊人全都是你,只有你。快看看,兩個丫頭已經被我攆走了,以後再不讓她們踏進前院。”捏著妹妹下顎讓她看向門口,繼續誘哄,“快別哭了,哭得哥哥心都碎了。哥哥只喜歡你。”

淚珠掛在眼睫毛上,模糊了視線,虞襄努力睜大眼睛,果見門口沒人了,這才慢慢止住哽咽,想破涕為笑又覺得太沒面子,只抿著唇看似狠戾實則綿軟的瞪了兄長一眼。

虞品言捧著她花貓一樣的臉蛋又笑了好一陣兒才命柳綠打一盆水進來,細細將她臉上手上的墨跡擦乾淨,心底無奈嘆息:罷了,問不出來就不問了,實在無法忍受她眼淚汪汪的模樣。

“小醋罈子,你怎醋勁兒這般大。”捏捏妹妹重現白皙清透的臉頰,虞品言低斥,話中卻透出濃濃的饜足。

虞襄本不想理他,對上他深邃地,滿載著溫柔繾綣的眼眸,唇角不自覺就翹了起來,似貓兒一般輕哼一聲。

虞品言對她這幅嬌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