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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險惡心

“怎麼?”徐寧本來呆滯的心,又萌生了一些希望。

朱棣招手將她與徐增壽喚至床前,指著禮單的“寒”字,說道:“你們摸一摸。”

徐寧有些不解,但聽得朱棣語氣十分堅定,便依言伸手在寒字上摸了一下。她只覺得紙張紋理厚實舒服,其餘並未發現什麼。

徐增壽也伸手一試,細細摸了一番,正在琢磨間,忽然手指停頓了一下,立刻又重回“寒”字上摸了摸,又將手指放到鼻端下聞了聞,驚訝地失聲道:“是明滅水!”

“什麼水?”徐寧見徐增壽的表情,顯然發現了什麼問題,急急追問道。

“明滅水是我大明用來傳遞緊急軍情的一種軍事用品。”朱棣回答了徐寧的疑問。

“皇上龍興之時,為防細作之亂,使用了多種方式傳遞軍情。後來誠意伯獻出了明滅水的方子,將書信塗抹上明滅水,字跡將全數消失。待收到書信後,塗抹上明滅水的解藥,方得顯現。”徐增壽詳細地為徐寧解答。

徐增壽對軍中之事本無甚興趣,但他小時頑劣,常常四處蹦躂,徐達的書房也沒有逃過他的魔掌,書房中那些軍中之物,自然也落入他的囊中。當時他對其中的明滅水最為好奇,還曾用它捉弄過朱柚,因此印象深刻。

徐寧聽了張大了嘴,這和中學時化學老師說的那些隱形字有什麼區別?只不過以前他們用米湯,用牛奶,如今卻改了名字,叫明滅水。

“若是明滅水,沒有解藥,怎麼顯現得出字來?這個寒字可是後來顯現出來的。”徐寧搖了搖頭,指出他們邏輯中的漏洞。

朱棣對徐寧的細心豎了一下拇指表示讚賞。嘴裡很快說道:“只須再塗上無根水,明滅水便可長時不顯。若什麼也不塗,那麼兩個時辰之後。字跡便清楚如常。

徐寧默然無語。若真是這樣,那麼胡惟庸用明滅水在禮單上寫了這個“寒”字。再不需要做什麼,這個字便會在兩個時辰後,自行顯示出來。雖然禮單上忽然多出一個字,過程比較驚悚,但那時候禮單早已被疊在一塊擱置了起來,誰又會盯著一份禮單兩個時辰呢?這樣一來,便再無對證。若朱棣用這人參出了什麼差池,胡惟庸便可將過錯推到朱禮身上,推說是朱禮沒看清禮單,以致用錯了藥。徐寧心中暗驚。

“明滅水晾乾之後會在紙上留下很細小的微末。若不細察,便完全看不出來。而且還有極淡的酸味,你聞聞……”徐增壽邊說邊將禮單放至徐寧鼻子下方。

徐寧輕輕一嗅,果然吸到了非常微弱的一絲酸味。

“看來真是胡惟庸!”徐寧同意了兩人的看法。她臉上緊繃的表情,終於放鬆了。朱棣看著徐寧似乎鬆了一口氣的神情。心裡也放下了大石頭。他原本極擔心此事會令徐寧陷入困境,如今找到了真正的幕後主使,徐寧便可以脫身了。

他並不知道,徐寧如此不假思索便肯定是胡惟庸所為,未嘗不是害怕知道真是朱棣所為呢? “燕王。咱們與他並未結仇,為什麼胡惟庸要害咱們?”徐增壽看見那寒人參後,便對什麼事都產生了疑惑。

“阿壽,此事上次也曾與你說過,你可還記得胡績德?”朱棣並不瞭解事情真相,但他猜測胡惟庸定是還記恨著當日的事情。那時朱棣力保徐寧,拿藩王之勢硬將胡惟庸逼退,以致他無法為胡績德報仇。

“所以他便拿寒人參冒充人參來敬獻?大家都知道燕王你受傷損到了筋脈與血氣,肯定要進補。此時便需要用到人參。那麼他適時進獻的山參,必定將取而用之。”徐增壽恍然大悟道。

因為保護太子而受傷,身體本已大虧的朱棣,若再被寒人參一逼,那麼去見朱家老祖宗的機會便大大增加。若朱棣真有什麼事,即使追查到他的身上,他也可以理直氣壯地要朱禮拿出那份禮單來證實,而禮單上確實寫著“長白山五百年野寒山參”。

“真是一隻狡猾的老狐狸。把事情辦得滴水不漏!”徐增壽嘆了一聲。他最佩服那些用腦子便能甩開普通人一大截的人物。

徐寧為解開謎團還沒高興多久,便又垂下了頭。本來可以證明是野山參,如今這物證卻相當於自動銷燬了,那麼她便再無東西可以證明清白了。

朱棣見徐寧面上露出歡欣鼓舞的神色,忽然又是一黯,心中明瞭,便說道:“徐寧,不必擔心,這山參是我送予你的。一切由我來承擔。你只需要告訴他們是我看錯野山參好了。”

徐寧一怔,抬起頭看向朱棣,正巧看見他關切的目光正看著他。他這麼說,那便是決定替徐寧擔下這個罪責。要知道,雖然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