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疆回禮:「炊煙,久仰將軍大名。」
姜朝涯笑了一下,那笑坦蕩而大氣,連帶著眉邊的刀疤也顯得說不出的動人。
而後她轉身對延武道:「既然你在這兒,那又是派了哪個『
秘密武器』去?」
延武:「那就厲害了。」
姜朝涯:「沈豹,連荊,趙拓,還是楚爵?」
延武搖頭嘆氣道:「我那四個副將都被你摸得一清二楚,哪裡還算得上什麼秘密武器。」
姜朝涯似乎表現出了那麼一點兒興趣:「哦,那是?」
延武露出了一個開心而奸詐的笑:「那是——我的終極武器!」
延武一聲「終極武器」,炸出一團白霧,幾乎凝結成冰,他似乎終於意識到了這嚴冬的寒冷殘酷,實在是不應該大半夜站在這野地裡寒暄,於是對朝涯道:「朝涯將軍,我的『秘密武器』恐怕這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要不咱兩先去帳內喝個酒烤個火,再來談談這次我當主帥的事宜。」說完還挑了下眉,風騷得一逼。
姜朝涯什麼大陣仗沒見過,對他的媚眼恍若未見:「勝負未定,誰是主帥還未見的,也許將軍的秘密武器此時正在北洲軍隊裡喝茶呢。」她笑了笑,「不過西疆的酒倒是可以嘗下。」
「都說北洲姜朝涯愛酒,果真不假。」延武興致大起,「我跟你說,西疆的酒真的是一絕,尤其是那鬼罈子釀的花雕,你不嘗一下真的是可惜了,今天算你運氣好 ,我這剛好還剩下一壇,誒,我說!你就是想喝我這酒才親自來的我這的吧!」 延武一邊叨叨著,一邊領姜朝涯往自己營帳走去。
無疆見他們要去談事情,沒自己什麼事也打算回自己帳篷,可三人剛起身,卻見眼前「飄」來一個人。
那人似踏風而來般,瀟灑飄逸又悄無聲息,縱然延武姜朝涯無疆三人擁有絕頂的耳力眼力,也未曾發現此人的靠近,他一身黑衣,幾乎與黑夜融合在一起。
一向自負從不認輸的姜朝涯望著眼前乘風而來的人,沒來由地冒出了一個念頭:敗了。
剛產生這麼個念頭,就見那人袖口輕輕一拂,指間冒出一朵紅花來——正是她親手置於雪祭中心營帳頂上的那一朵。
姜朝涯願賭服輸。
她生性心胸開闊,對於此次的失敗雖不免遺憾,但是此番前來發現延武的長風軍營中隱藏著的高手,也算是有收穫,她正想著待那人復命之時讓延武介紹一番,卻沒想到那人甫一落地,第一時間不向自己主將匯報,反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只見他旁若無人般走到方才那位姑娘的面前,將那朵象徵著榮譽勝利和權利——本該獻於主將的信物,輕輕簪在那姑娘黑如鴉羽的發間,他眉眼皆笑,道:「很適合小白花。」
姜朝涯看著這位視主將如無物,頗有些任意妄為的年輕人,問道:「這位是?」
延武一臉無奈,嘆息道:「這就是我的終極武器,也是一個經常不聽我命令的二把手。」
說完他朝那邊喊道:「你不是要明早才能到嗎,怎麼今晚就趕回來了?」
那人回道:「回來的時候在交界的山上發現了一株糖雪子,這個稀有品種的果子摘下之後不能過夜,不然就不好吃了,所以快馬加鞭趕回來了。」他看都沒看延武,只一邊答一邊從包裹裡取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紅色果子來,仔細擦了擦,遞到無疆面前,「這個很甜很好吃,你嘗嘗。」
無疆接過一顆,放進嘴裡。
真的,很甜。
延武卻是看得牙酸倒了一排,感情這麼快趕回來不是為了給他送旗開得勝的好訊息,而是為了那麼顆紅不溜秋的果子,送果子也就罷了,難道沒看到這裡還站著兩個活生生的人嗎,他不由得挖苦道:「難不成這顆樹就長了這麼一顆稀有的糖雪子?」
西流回過味來,笑道:「雖不多,但也不至於就這麼一顆,也給你留了。」從腰間又摸出一包來扔了過去。
延武頓時眉開眼笑地接住:「算你小子有良心。」轉頭對姜朝涯道,「走,朝涯將軍,我們下酒去。」
無疆見他兩走了,西流卻還在這裡,不由問道:「不跟他們一起去嗎?好像要討論什麼重要的事情。」
西流又擦了一顆遞給她,搖頭道:「不去了,我已經幫他把小紅花拿到了,剩下討價還價的事情小武最在行了。」
無疆伸手取下頭上那朵小紅花:「這個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朝涯將軍會深夜來此?」
「這是一個賭約。」西流看著這朵他長途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