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吳修和問,就是跑太醫署詢問,派人到處搜民間偏方,搜來之後拿去太醫署問眾太醫是否可行一時間,滿長安都知道獻梁夫人懷孕了。
獻梁夫人懷孕無法侍寢,家中又無側室滕妾,有些人家開始動了心思,一貫沒有什麼賓客的侯府車輛往來絡繹不絕,各家都派了冰人到冉顏跟前來說媒。
“懷胎十月啊!夫人與侯爺恩愛非常,想必也不忍見侯爺這十個月乾等,奴知魏氏有三女均是嫡出,相貌亦是可人,關鍵是十分知書達理知尊卑長幼,性子溫順,倘若做側室,必能協助夫人操持家務,侍奉侯爺,夫人也能安心養胎。”冰人笑盈盈的道。
晚綠氣了眼都紅了,真想不明白夫人,閉門不見就是了,何必放這些人進來受這等閒氣!
冉顏卻是打定主意要把醋罈子的名聲傳出去,現在她有身孕獨孤氏又必須得守孝,不管這些閒事,正是好時機。因此聽完冰人的話,她也不生氣,“你說的對,她幫我打理家務服侍侯爺我就可以閒下了。”
那冰人心中暗喜,道,“夫人果然貢惠明事理。”
“我乾脆收拾包袱回蘭陵本家,把蕭府讓給那什麼魏氏姐妹操勞,你看如何?這樣豈不是更加清閒?”冉顏也不等她回答,微微側過頭,衝晚綠道,“給我收拾收拾,明日一早便回蘭陵。”
“是。”晚綠立刻應聲,帶人在屋裡收拾起來。
“夫人莫誤會,奴不是這個意思”
冰人話才說了一半,便被冉顏淡淡笑著打斷,“您說的對,我呢,是從蘇州那種小地方出來的,也只是中等的世家,見識不多,今日承蒙您提醒,才察覺到自己的眼界小了,原來相夫教子掌家,不是非大婦不可,正巧我回去歇著,娶側室還是納妾,您只管去同襄武侯說,他喜歡就好,我沒有意見。”
冉顏說的心平氣和,話卻句句讓人心驚肉跳,冰人連忙道,“獻梁夫人息怒,奴這也是受人之託,夫人倘若不喜歡,回了便是,夫人有孕在身,可不能置氣行遠路。”
冉顏拈了一顆梅子,動作頓了一下,“生氣倒是不至於。不過你說的對,是不能行遠路。”
這廂冰人剛剛放下心來,冉顏沉吟道,“那我就回鄭府住一段時日,養養胎吧。”
這話險些讓那冰人栽倒,她穩下心神來,正準備勸勸冉顏,卻聽冉顏道,“歌藍,送客。”
“錢冰人,我家夫人有身孕,不能久坐,改日錢冰人若是促成這樁好事,夫人必親自登門致謝。”歌藍笑道。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錢冰人可不敢再久留,萬一冉顏因久坐而出個什麼好歹,她可真就不用再混了。
出了侯府大門,錢冰人坐上馬車往東市的鋪面上去。長安有些名聲的冰人都在東市或西市有自己的鋪面,專門經營說媒,稱為冰人館,一家館內至少也有三五位冰人,根據口碑好壞和名聲大小來收取費用。
錢冰人便是一家冰人館口碑最好的冰人。今日在侯府的遭遇,讓她不禁惴惴,說媒十餘年,還從來不曾遇上獻梁夫人的那樣的,萬一要是惹出點什麼事來,在她的名聲上劃了一道黑可怎麼辦?
回到鋪子裡,忐忑了一個下午,到快關門的時候才稍微鬆了口氣。
這整條街上都是冰人館。
更鼓響起,大家都在門前點了燈籠,準備關門。
雪又開始下,街上忽然想起一片馬蹄聲,大家都停下手來,便瞧見十餘騎,為首的一匹健碩的黑色駿馬上是一襲紫色常服,廣袖隨風劃出優雅的弧度,但那人的氣勢卻委實不甚優雅。彷彿裹挾著暴風雪席捲而來,怒氣洶洶,整條街上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給我拆!”蕭頌在錢冰人的鋪面前執著馬鞭指著館上的牌匾。
身後兩個護衛立刻下馬。
館內老闆是個四十歲左右的胖子,顛著滿身的肉急急跑了出來,拱手道,“不知小店何處得罪了襄武侯,勞侯爺親自來拆小店牌匾!”
“我既拆你招牌,便將原由說與這街上的人聽,免得改日我還要費事來拆別家招牌!”蕭頌在馬上居高臨下的道。
他本來就頗有氣勢,眼下怒氣滔天,黑著一張臉,比殺人頭抄人家還可怕,醇厚的聲音冷若冰封,“你們館中哪個今日在我府中大放厥詞,說要找個女人替我夫人分憂解勞?我蕭鉞之的家,自有我蕭鉞之的夫人操勞!哪個想著插手,讓那冰人給我滾出來說清楚!”
“襄武侯請息怒,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誤會,我等也都是受人之託替人牽紅線,我相信我們館內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