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期看到韓湖,於是問:“小湖呢?”
平時都是接韓湖放學,然後再過來這邊接她一起回家的。
“他說今天要去阿晚那邊。”
“哦。”
車駛上馬路,兩個人一時無話。韓樹開他的車,唐貝則靠在椅子上眯眼。
半晌,韓樹才輕聲問:“很累?”
“嗯。開了一下午會。”唐貝閉著眼睛回答。
“以後別再這樣了,看著心疼。”
“今天最後一天了。”
唐貝本以為韓樹聽到會說些什麼,不想韓樹竟然什麼也沒說。只是含糊地嗯了一聲。
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裡,唐貝繼續閉目養神,也沒多想。
不多時,他們就到了唐家了。
唐貝開啟安全帶,就想推門下車。卻在這時,被一直沒再說話的韓樹攔了下來,他看著她,眼睛裡有呼之欲出的急切的深意,他說:“小笨蛋,我明天就搬出去住了。”
本來唐貝還看不明白韓樹的眼神,聽他這麼說,才知道那裡面是濃濃的不捨。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突然要離開?”
韓樹欲言又止,他深深看著唐貝,彷彿怎麼也看不夠。
他的神情,讓唐貝不由心悸,難道又發生什麼事了嗎?
情不自禁地伸手摟住唐貝,韓樹安撫道:“沒事,別急!只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所以我要走了。”
唐貝根本接受不來韓樹這樣不明不白的說法,掙扎著擺脫他的懷抱,紅著眼圈問:“為什麼該離開,發生什麼事了,快告訴我!”
“沒事,真的沒事!”韓樹敞開笑,自然地揉了揉她腦袋上的頭髮,“我只是搬出去,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啊,就是要長住都行!”
“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搬,家裡又不是不夠住!”唐貝還是狐疑。
“小湖長大了,我也要給他一個家,是不是?”
“這裡就不是他的家嗎?”
“當然也是,這是小湖爺爺奶奶,還有叔叔阿姨的家。”
“那為什麼還要搬?”唐貝不依不饒,她真的理解不了為什麼非要有另外一個家,他們早就把韓樹和韓湖都當家人了,她也習慣了。
“唉,真是固執的孩子!”韓樹輕嘆,邊推門下車。
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讓唐貝下來,他意味不明地說:“也許睡一覺,明天醒來,你就理解了!”
韓樹的態度顯然是不想再多說,這邊說完,就拉著唐貝往屋裡走,不再給她問下去的機會。
唐寶已經先他們一步到家了,看見他們走進來,直接就問:“阿樹,你真的要搬走?”
“嗯,是的。”韓樹看了看唐貝,堅定的回答。
“唉,其實也沒差。”唐寶語氣裡有些可惜。
唐貝心裡不舒服,聽著他們在討論這件事,理也不理,換了拖鞋,見還沒開飯,索性上樓回房去了。
“她怎麼了?”唐寶用眼神詢問韓樹。
“不高興唄!”韓樹斜眼挑眉回答。
繼而兩個人同樣聳肩,表示無可奈何。
只是出乎唐貝的意料,晚飯間,唐爸爸和尤女士也不反對韓樹說要搬出去的事情,倒讓唐貝覺得自己小人了,好不懊惱,更氣得不跟任何人說話。
吃完飯後,唐貝就賭氣回了自己房間裡,誰敲門都不理。
唐貝其實也知道韓樹在唐家跟她日夜相對,於她是沒什麼。可是對韓樹來說卻是一種煎熬,她也只是一時緩不過氣,就想一個人待著靜一靜。
感情,總是在時間裡慢慢沉澱,昇華,週而復始。
也許她對韓樹是有情的,為了他哭,為了他笑。為了他不吃不喝守在警察局門口三天三夜。這些都不是假裝出來的。然而,也許就是因為曾經的感情太強烈了,讓她在以後他不在身邊的日子裡,害怕得使勁全力地壓抑著。
那時,唐貝也不過才十八歲,對韓樹的感情是衝動的。是朦朧的,是難忘的,也使得她多了一份同齡人沒有的沉靜。
因為經歷過。所以不再能輕易去愛。
如果沒有修齊,也許她會安靜地接受這份她所追求的,平淡的感情。
可惜。沒有如果。
在遇上了修齊時,唐貝才發現,她原來還是喜歡愛與被愛的那種心跳的感覺的。
這不像韓樹,把她圈在懷裡,溫馨、似水長流的感覺;也不像司文樂。把她牽在手裡,張揚、風風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