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不低於一百公里。
我非常丟臉的發出悽慘的尖叫,無窮意態悠閒跟在我旁邊,“呼吸,呼吸。記得呼吸啊。連呼吸都要忘了,還記得怎麼行氣嗎?讓真氣在腳掌執行,略浮高些…不然你的鞋就毀了。”
“停下來!讓我停下來!”我拼命慘叫,“什麼鞋?我的鞋早就掉了~”
你知道在時速一百的情形下急煞車會怎樣嗎?我知道。若不是我練到築基期了,有真氣護體,我大概跌成一灘肉泥了。
即使有真氣加上金鐘罩,我還是摔了好幾個跟斗,跌了個七葷八素,好一會兒才能爬起來,抱著腿哭。
我功力實在太薄弱,雖然沒有什麼大傷口,光腳也只有點擦傷。但我養得很嬌氣,割破手指頭都哭個不停,何況擦傷了五六塊。
一回頭,根本沒看到無窮的身影,真把我活活氣死。居然就把我扔在深林裡,自己不知道跑哪去了。
越想越生氣,我乾脆放聲大哭。
“誰讓你不想跟我走呢?”無窮板著臉蹲在我面前。“活該。”
怒極攻心,我揚起拳頭海K了他一頓。打到我累了,他居然沒還手。氣出完了才覺得恐懼,這傢伙該不會在想更惡毒的方法反擊吧?
他睜眼看我,“夠了?”嘆著氣,用衣袖把我的腳擦乾淨,穿上鞋子。
…原來他剛剛去撿鞋。
“鞋子裡有石頭。”我板臉。
他乖乖把鞋脫下來倒乾淨又幫我穿上。
無事獻殷懃,非奸即盜。
看著他雪白的衣袖滿是泥巴,我心底一沈,“衣服誰洗?”
“你。”他說得非常理直氣壯。
…我就知道。破罐子破摔,我發了一場有史以來最大的脾氣,對他罵了半天,出足了五年來的怨氣。非常蠻橫的說,我絕對不要再走了…就地野營!
讓人毛骨悚然的是,無窮居然沒有抗議、嘲笑、威脅。他默默的聽我罵,默默的看我從戒指裡掏了半天拉出棉被把自己裹成蠶寶寶,既沒有禁錮我,也沒捆著拖走。
說真話,還滿可怕的。但跑了半天,我真的累了,大哭一場又揍了無窮一頓。大概體力消耗過甚,我幾乎是躺平就睡死了。
睡著沒一會兒,模模糊糊的,覺得有人抓我的腳。掙了一下…我就知道無窮不會放過我。但在我困得要死的時候報復實在太沒有人性了。
結果沒掙掉,他反而脫了我的鞋子,一股清涼的真氣盤旋在擦傷的地方,漸漸不痛了。無窮在搞啥?治好腳丫然後搔我癢?
等我覺得完全不痛的時候,他把被子拉下些,蓋住我的腳。
我困得睜不開眼睛,心底迷迷糊糊的。無窮很反常,非常反常。物反即妖…難道剛剛他去撿鞋時撞到頭?
然後我浮高了些,枕在溫熱的東西上…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是無窮的腿。我使勁睜開眼睛,疑惑的看著這個魔頭。
他卻伸手遮住我的眼睛,“要睡快睡,不然我就禁錮你拖著趕路去。”
是我想太多了。我翻身側躺,懶得去猜測他的反常。反正他願意當枕頭,不當白不當。等我快睡著時,聽到一聲嘆息。
不過我想我在做夢。無窮那魔頭哪會嘆得這麼憂鬱。
第二天,無窮揹我下山。
我僵硬的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心裡轉過一千種不祥的下場。他沒扎甲馬卻跑得還快,元嬰期就是元嬰期,比我這種較凡人略好一絲絲的菜鳥強多了。
但這不是重點。
“…你…你到底是對我下了十里楊花還是醉生夢死,或者是輪迴不盡…還是你打算用捆仙繩?抑或是你想把我禁錮在某座山的山底?”我忍不住問了。
他沒回答,呼吸卻漸漸粗重。“你很想全體試驗一遍看看是吧?”他輕笑兩聲,“鸞歌,我不知道你有這種興趣呢。”
“不不不,當然沒有!”我趕緊擺手。
毫無預兆的,他猛然加速,我差點就栽下來,趕緊撲抱住他的脖子。但他像是存心的,一下子猛煞車,一下子突然加速,我覺得我的肋骨和頰骨可能都撞出裂痕了。
…原來如此。他嫌下毒和禁錮都太沒創意了,所以搞這招。
的確非常有效,我下地的時候吐了。頭回知道被人揹也可以嚴重暈車外帶瘀青效果。
“…你氣消了沒有?”我吐得奄奄一息,蹲在路邊問。
“沒有。”他的聲音繃得很緊,卻按在我的頭頂輸入一股真氣,那種強烈暈車的昏眩就漸漸消失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