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呢!”
童氏才道:“捷報應該已在路上了,老二也是怕家裡著急,早早的就叫人送了信兒回來。要說去年冬北胡異常寒凍死了不少牛羊,今年春上戰事就吃緊的很。聽說那胡人跟瘋了一樣,淨想著來我大輝搶掠,搶了就撤,往往我大輝的騎兵趕到連個影兒都抓不到。有時堵上了,咱們的騎兵又不濟人家,便是人多佔了上風,人家瞧著打不過就跑,我大輝卻是追都追不上的,這大半年憋著火呢。這次卻是我大輝想了個奇招,才能打了這揚勝杖,聽說光馬匹就俘獲了三千多匹,雖是隻殲滅了兩千來人但到底鼓舞了士氣,那東鄂部的單于聽聞只帶了三百衛隊狼狽逃走。”
慧安聞言便抬了頭,冬兒幾個也都高興的笑了,問道:“不知想的什麼招兒,這般頂用?舅夫人快別賣關子了,趕緊的跟奴婢們說說。”
童氏便道:“說來這招也是簡單,就是在衝鋒時令我大輝軍士一起瞧號令大力敲擊護心鏡,那北胡的戰馬聽說多數都會聞樂起舞,我大輝兵士一起按胡樂敲擊護心鏡,這樂聲一響,北胡那邊的騎兵陣就有些亂了套。這騎兵打仗就靠個衝勢,亂了陣腳豈能不吃敗仗!你說這麼簡單的法子,以往怎就沒人想到呢!”
冬兒幾人一愣,接著也笑著複議了起來,倒是慧安眨巴了眨巴眼睛,勾著嘴笑了。這法子雖是簡單但大草原上打仗一般都是兩隊遭遇了,呼喝著就往上衝。加之草原空蕩,那戰鼓聲也傳不出多遠,早就被馬蹄聲吶喊聲給掩埋了,那北胡的馬自是受不到影響,誰又能想到用這法子對付馬匹。但敲擊護心鏡卻是不同,兩軍越衝越近,只要所有騎兵皆瞧號令敲出樂點,那聲音卻是不小的,北胡的馬又怎會聽不到,聽到了便會有馬兒受影響,衝鋒之中一匹馬亂了陣腳猶且會鬧出亂子來,更何況多匹馬都不聽指揮呢。
童氏本是為這事而來,她將關元鶴已在回京路上的信兒告之慧安這便又出了榕梨院去忙碌了。
幾個丫頭又就著方才的事兒聊了幾句,方嬤嬤才喝令她們快趕活計去。待人散了,方嬤嬤才瞧著捏著針線,對著繡繃苦笑的慧安道:“姑娘快繡吧,這眼見著婚期就到了,再兩日還得好些事忙呢。如今老奴一身骨頭也硬了,腦子也不中用,好在有舅夫人給姑娘操心著,什麼事兒都為姑娘想的周全,姑娘這已經是輕乏的了。”
慧安聞言便連聲稱是,這才捏著繡針繡起那毫無新意的鴛鴦戲水圖來。方嬤嬤瞧她定下心來這才出去,片刻卻又捧著一碗熱湯藥進來,勸著慧安用。
慧安一日日被湯湯水水的灌著,過油的不讓吃,過辣過鹹的不叫用,嘴裡早已沒了味兒,偏還日日被灌著湯藥,當即便苦了臉,可憐兮兮的瞧著方嬤嬤,滿臉乞求地雙手合十作揖道:“乳孃饒過安娘吧,如今已被養的面色再好不過了,這東西能不能不吃了?”
方嬤嬤見慧安面色紅潤,肌膚瑩潤的比水磨的豆腐都要白嫩,還發著盈盈光亮美得叫人移不開眼,由不得笑著道:“姑娘這面色算是養回來了,只是這身體卻還是需要調理,這湯藥卻還是要用。哪家姑娘出嫁前不得調理個一年半載的!湯藥灌著是少不了的。姑娘雖是已經及笄了,但到底年歲還小,老奴怕姑娘到時候受不住……”
慧安本以為那湯藥是養顏的方子,如今一聽還有什麼不明白,當即面色就唰的一下通紅了,生怕多言惹得方嬤嬤再說出什麼叫人羞臊的話來,當即也不說話了,一把奪了那藥碗悶著頭便兩口灌下,將藥碗往方嬤嬤手中一塞,只巴望著方嬤嬤趕緊閉了嘴離開,好叫她能散散臉上的熱氣。
當日下午北邊的捷報就到了京,賢康帝龍顏大開,當即便派了官員快馬宣賞,又在宮中設宴群臣。慧安聽聞秋兒說街頭巷尾不少放鞭相慶的,只做一笑。
翌日,太后卻從東都令楊公公親自送了六抬的珠寶綢緞來,給慧安添妝。這兩年在東都行宮,慧安說是陪伴伺候太后但見到太后的時間卻也不多。只她每日不管早晚、勞累,不管能不能得太后召見,都會去太后宮中晨昏定省,一次也未落下,只怕也是因此,太后才願意賞她這個臉面。
慧安感念太后恩典,當日便衝著南面磕了頭,楊公公扶起她,又笑著寒喧幾句,也沒歇腳便又回東都覆命去了。
太后給慧安添妝的訊息一傳開,連續幾日鳳陽侯府門口就車馬不斷,連宮中的眾位娘娘也都各有賞賜下來。有童氏在,慧安又是待嫁女,這事倒也不必她操心招呼,慧安只被拘著一門心思繡物件補身子,一日日倒也過的極快。
一晃離大婚便只剩七八日,天也有了燥熱之意。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