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縫,將那飄著白霧的香菸偷走滅了。
“沒收。”
這是隻江家囡囡有的特權。
能從江慶之手裡搶煙的,只有江家唯一的乖囡,其他人都不行,親弟弟也不敢。
江慶之沒和她計較,問道:“好了?”
荏南恃寵而驕,得寸進尺地討價還價。
“嗯,選好了,等新旗袍做好了之後,大哥就帶我一起參加晚宴好不好呀?”
她眼裡帶著點祈求的光,越發像那被淋了雨的小貓了。
江慶之睨了下她,拍了拍她的頭,“乖些就帶你去。”然後就不管這小活猻,先一步向車裡走去。
荏南連忙追了上去,又挽住了大哥的手臂,這還是在外出,理所應當該遵循挽臂禮的。
江家囡囡可不是那麼不懂禮儀的女孩子。
“4月27日,禮拜日,晴。
冬天該抱在一起,像兩隻熊,取暖過冬。
春天該手牽著手,去踏青,從山坡上滾下。
夏天該分享一隻冰棒,讓嘴巴凍得通紅。
秋天該給你織一條圍巾,圈在脖子上。
然後吻你。”
夜已深,桌上雕花的彩色玻璃檯燈還未關,散著暖調的光,桌上的日記本也還翻開著,主人卻已經睡著了。
江慶之睡前經過荏南房門前,看到暖光從開著的門縫中漏了出來,推門看到荏南趴在桌上睡得正香,他開了門走進去,將她半抱起來。
真是一點不聽話。
夜間有些涼,本來感冒就沒全好,還敢只穿著睡裙就眯著了。
可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所以他只是小心將她放在床邊,掀開輕軟的棉被,把懷裡的囡囡放了進去,替她蓋好被子,一點沒露在外面。
做完這一切,才坐在床沿,用指尖輕輕拂開散在她臉頰上的幾縷髮絲,就這樣靜靜看了她一會兒便起身。
桌子上的日記還攤著,他自然也看到了。
那麼淺的心思,臉上都藏不住了,還要寫在日記裡。
江慶之輕輕嘆了一口氣,合上日記本,悄無聲息地走了。
第二日早餐時,荏南期期艾艾地坐到了江慶之旁邊。
看似是在專心喝牛奶,然而卻不時從眼角悄悄看著大哥,連嘴唇上長了圈白鬍子都不知道。
江慶之巋然不動,專心用著早餐,吃得極快,完全不顧旁邊小貓似的眼神。
眼見大哥便要吃完離席了,荏南有些著急,喚道:“大哥……”
江慶之終於正眼看她,等著下文。
荏南卻有些忸怩起來,慶之難得耐心,就這樣靜靜坐著,看著她快扭成了個麻花。
“大哥,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江慶之挑了一邊眉,自己主動攔住他,卻說是他有什麼要問她的?
“沒有,我出門了,上學別遲到。”
說完便起身繞過荏南真走了,荏南急忙伸手,慌亂中抓住他的小指,也不鬆開,急急發問:“大哥,過幾天就有舞會,我也要去嘛,你昨天答應過囡囡的。”
江慶之看著這倒打一耙、顛倒黑白的小囡,明明說的是乖一點才帶她去,都還沒好好表現,這才第二日,便憋不住氣來討利息了。
他想屈指敲一下她腦門,但小指被牢牢握在她小小的手心裡,那麼一點力氣,便如千斤重,讓他難以狠心抽出來,所以只是嘴上說了下她。
“我答應的是,等旗袍做好後,你如果乖一些,再帶你去。”
荏南嘟著嘴,委委屈屈鬆開了指頭,抱怨道,“大哥欺負人!“然後站起來便要往外奔。
江慶之一下抓住了她綁在後面的麻花辮,就把這不聽話的壞囡囡按回椅子困在原地,慢條斯理地說:“怎麼這麼不聽話,把早餐吃掉,老實去上學。”
荏南拽著自己的麻花辮,無奈根本敵不過他的力氣,只能糯糯地討價還價:“大哥,那我乖乖吃早餐,保證這個月再也不賴床不遲到了,你就答應帶我去嘛,我想一起去嘛。“
這個月明明都28號了,還是四月,她的算盤倒打得好。
江慶之似笑非笑地睨著她,荏南到底有些心虛,低下了頭,露出頭上小小的一個髮旋。
他放開了手,讓辮子落了回去,拿起折在椅背上的大衣便要走,急得荏南一下轉過身來半跪在椅子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心一意望著他,非要等個答案。
與他共事過的人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