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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次直接讓秘書拍了三個字過去:滾回來。

荏南笑著看大哥和二哥鬥法,不時還調侃幾句,親近之意溢於言表,那天,還支著下巴歪著腦袋說:“班上同學如今都在討論郊區新開的跑馬場,據說還會在那開歌詠會。”

“你想去?”江慶之問了一句。

“有點,這樣回來我還能和同學們說說呢,她們都還沒去過,都是聽人傳的。”荏南嘆了口氣,頗為遺憾的樣子,“二哥要能早點回來帶我去頑就好了,他最會看馬了,定能押中。”

“不許學賭錢。”江慶之只撂下這麼一句話,又去上班去了。

這段時間江慶之越來越忙,說話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少了,可偏偏荏南慣會見縫插針,逮著時機便能再發生幾回這樣的對話。

江慶之的下屬便在本已繁重的公事中更辛苦了幾分。

過了幾日,總算把這一季度的事情匯總得差不多了,正好英國使館辦了晚宴,人到的十分齊,連上峰也出席,江慶之自然也在列席上。在外幣談判和爭取關稅自主的推進中,江慶之都出了大力,當夜賓主盡歡,他也成了主要的敬酒物件,便是沒人存心灌他,整場的人一杯杯喝下來,慶之也有些醉意。

去的兩個秘書一個擋酒一個開車,待回到家時,江慶之腳步微緩,卻不要任何人攙扶。張嫂替他換鞋拿衣服,還準備了醒酒湯,慶之卻不肯喝,自己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才上去。

他的動靜不算太小,但今晚荏南早早睡了,所以也沒有出來看,江慶之不想吵醒她,所以便讓張嫂早點回去休息,自己悄沒聲上樓了。

江慶之醉中無法講究,稍微衝了沖澡,熱水擊在身上更燻起酒意,胡亂擦了便躺倒在床上睡去了。

深夜的江公館,所有人都睡了,靜悄悄的,夜風也驚不起一絲波瀾,濃重的暗色沉在每個角落裡。

吱呀一聲,門悄悄開了一絲縫隙,一隻赤裸的小腿從門縫中邁了進來,她沒有穿鞋,走在木地板上悄無聲息,只有絲軟的裙襬在膝上柔柔蕩著,匯出一片微瀾。

那雙玉色的足慢慢地走向床邊,停了良久,然後上了床沿,隨即在寂靜中發出一點微不可聞的聲音,床墊陷下去一點。

無人知曉。

貳拾捌、絲熱

荏南上了江慶之的床,可她並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就這麼靜靜地跪立在床上,赤裸的足在深色的絲質床單上推出一點褶皺。

她就這麼看著大哥,摘下了眼鏡,頭髮零散地鋪在枕頭上,沉沉地呼吸著,她伸出手,停在半空,隔著一點距離去撫那額,劃過眉骨、眼窩,順著英挺的鼻子,若有似無地點過鼻尖,落在他的唇上。

溫熱的呼吸拂在荏南的手指上,總有種彷彿被人舔舐的錯覺,大哥的唇很薄,班上的女同學以前說過薄唇的男人往往薄倖,可她怎麼不覺得呢,如果大哥真的薄倖,他早可以拋下二哥和自己,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荏南楞楞的,胡亂想著,手指就這麼漫無目的地撫著江慶之的唇線,細膩的指紋磨過唇角,如同一隻多情而又荒唐的蝴蝶,絲毫不知道自己拂動的翅膀會在別人心裡捲起如何的風浪。

醉中之人都易口渴,偏偏睡前潦草收拾,沒喝幾口水,所以即便在昏沉的睡夢中,本能亦驅動著江慶之去汲取些水源。

他微啟唇縫,那小小的指便順勢陷了進去,指尖那一點點被唇打溼了,荏南反射性地想縮回手,去抵禦從指骨傳到掌心的麻癢,可她還來不及退,便被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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