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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他們家在太醫院的那個不是還小麼。”賈璉心裡亂,迎春在他心裡本就是可有可無的,不比其他姐妹重要多少,也就是隨口這麼一說,“咱們家這二木頭,將來還不知道如何呢。”

鳳姐道:“往後這話可不能再提了。往常大家說起來,總是寶姑娘三姑娘的,可是說起來,不都是二房那邊的人?二房的姑娘,就算嫁給了那也沒給我們撈一點兒好處,反倒給人小瞧利用了去。咱們大房就迎春一個姑娘,她嫁的好了,對咱們難不成還有壞處?”

賈璉心思一轉,立時說:“再說吧,老太太看樣子還要留姑娘們幾年呢。”

夫婦二人都明白,別的姑娘也許是要留著,自己家二妹妹,也許乾脆就是被忘記了。

林沫第二天去當值,卻沒瞧著三殿下。曹尚書上了朝回來就被召進了御書房嘀咕,聽說刑部尚書同吏部尚書也在,幾個殿下齊聚一堂,連端親王殿下都拄著柺杖去面聖了。戶部的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目送著侍郎大人獨自上朝回來——面帶微笑,不緊不慢。

終於,有個員外郎大著膽子湊上來,問道:“大人,曹大人是去哪兒了?”

“陛下宣召,不是大事就是急事。”林沫笑盈盈地,看起來心情很好。

於是關於他失寵的謠言漸漸被戶部的人壓到了喉嚨口,沒能噴發出來。

曹尚書尚未回來,三殿下的馬車就到了,水浮一進戶部就踏入了自己的屋子,過了半晌,秦王府的小廝來林沫這兒:“侯爺,王爺請您過去。”

林沫開啟左腿邊的抽屜,從裡面抽出薄薄的十幾張紙,然後對那小廝笑了笑:“走吧。”

毫無疑問,北靜王沒有答應三殿下。

他揣摩著水浮的心思,擺出了合適的表情,然後低頭進去,俯身行禮,水浮一把拉過他:“勿用多禮,父皇說,鹽案的事情再給我們兩個月,若是什麼都查不出來,他叫我們倆親自跑趟金陵給甄應嘉賠禮!”

林沫道:“殿下稍安勿躁,下官倒是以為,陛下此舉更有深意,我們在帝都閉目塞聽,若是能去趟江南,再好不過。殿下不如看看這個?”

水浮接過他手上的紙,略略翻閱了片刻,臉色微緩:“這是從哪兒來的?”

“昨兒個我去了趟榮國府,我手底下的下人跟二舅舅的幾個隨從扯了些閒話。他們家的下人嘴不算牢靠,主子又不管事,底下人還樂得把這些子事拿出來顯擺,要抓把柄是一大把的,不妨先把這些東西交上去,且查一查,甄家隻手遮天,能叫一家閉嘴,總不能叫滿城都聽他們的話。剝絲抽繭,總有事情可以做。”林沫想了想,又笑道,“何況,若是殿下肯安心等一陣子,也許榮國府還能說出甄家更大的麻煩來。”

水浮訝異地看著他:“我認識泰隱這麼多年,從不知你竟也有這麼一手。”

“也不過是賴著有一層關係,賈家又想攀上來的便利罷了。賢德妃娘娘久居深宮,自然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國公府說是固若金湯規矩森嚴,也不過如此罷了。”水浮想叫水溶的暗衛做的,無非也就是這些事情,所謂的暗衛,其實和手底下那些小子有什麼兩樣?

他想起那天晚上揹著水溶來找自己的那幾個年輕人,不禁想到,水溶這人千般不好萬般無賴,居然也能找出丁點值得讚賞的地方,讓那些年輕人衣不解帶地照顧了他那麼些天,任勞任怨,把腦袋都掛到了褲腰帶上。水浮看著這些紙:“只怕就是這些嚼舌頭根的東西,當不得證據,反叫甄應嘉咬上一口。”

“倒也沒什麼,橫豎會有真事兒來,賈家同甄家算是同枝同脈,有什麼事不會只一家知道。所謂的金陵四家,如今只王家一家像點樣子,偏偏其他人還不自知,譜兒擺的比誰都大,昨兒去榮國府一趟,他們家寶貝孫子後面跟了十幾個丫鬟,連個沒頭沒臉的小丫頭吃點東西還嫌這嫌那的,咱們在戶部當著差領著俸,日日也不過四菜一湯而已。”

水浮道:“到底也是你外祖母家呢,你也真下得了手。”

林沫微微眯了眯眼睛:“真要連這些都顧忌起來,我也別做事了,縮回老家去溜溜馬走走鷹混日子就是了。”

“大義滅親,好生氣派。”水浮道。

自古“大義滅親”四字就是把雙刃劍,是個等人跳的深坑,進去了就是萬劫不復罵名永背。林沫是個在乎名聲的人,他甚至不怕別人說他是酷吏,但是說到底,讀書進仕,別人怎麼說他對他來說還是十分重要的。

他歪著頭,想了很久,然後笑著說:“我很不敢大義滅親的,若是真要我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