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散心。”語氣中似在責備雲居雁連年幼的雲惜柔都不如,一點都不關心姐妹。
聽了這話雲居雁抿嘴輕笑,上前為雲平昭的茶杯添上茶水,輕聲道:“父親,六妹年紀小,自是不明白。只是······”她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父親,三妹哪裡需要出門散心。再說,就算我強拉著她出門,她也一定不肯的。~”
雲平昭立馬明白,**桐這是知道了章巍欲求親,這才躲在房裡的。想到章巍態度的反反覆覆,他不禁沉下了臉。雖然他原本覺得章巍是不錯的女婿人選,但他之前曾明確表態拒絕。他的女兒,豈容別人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
雲居雁知道這事不是自己可以多嘴的,遂接過話題,指著桌上的茶水問道:“父親,您覺得這茶喝得還順口嗎?”
除了心愛的蘭花,雲平昭最愛的就是飲茶作畫。他看著清澈透亮的茶水問:“這是用程大送的茶壺沏的?”
“是。”雲居雁點頭,解釋道:“這幾日天氣甚好,女兒就命丫鬟們收集了竹葉和花瓣上的露水,親手把水煮開,泡了程大送來的陽羨茶。因露水不多,女兒每日只能給祖父、父親、母親分別送上一小
雲平昭聽到這話,雖然只是淡淡地點點頭,但心中還是挺高興的。不管茶水是不是雲居雁親手泡的她有這份心也就夠了。
雲居雁再次給雲平昭的杯子添上水,討好地笑著,小聲說:“父親,女兒連著泡了幾天的茶,那茶壺經茶水的潤澤,泛出的光澤甚是漂亮。女兒看著太喜愛了,能不能請父親幫我對程大老爺說說,讓他回鄉之後幫我燒製幾套小巧可愛的茶具。”
“你祖父上次不是說了,若是能夠做得精巧些,程大不可能不去做。”他嘴上說著拒絕的話,但他知道大女兒的眼光一向高,心中不免有幾分好奇,沉聲說:“你把茶具拿來我看看。”
雲居雁正等著這句話,急忙命丫鬟把紫砂壺拿來。須臾,日日被雲居雁用上好的茶葉沖泡數次的紫砂壺擺在了雲平昭桌上。
整套茶具雖看著粗陋,沒有云居雁形容得那麼漂亮,但不可否認,色澤確實誘人。最讓雲平昭驚訝的,茶壺雖然清洗乾淨,卻依然泛著淡淡的茶香。
雲居雁看雲平昭反覆端詳著,用失望的口吻說:“不瞞父親,其實女兒已經把茶壺,茶杯的式樣都想好了。您看,若是我們把壺身收窄一半,做成新月狀,壺蓋呢,就做成流雲式樣,再配上如鵲橋一般的把手,寬厚敦實的壺嘴,是不是漂亮多了?女兒連名字都想好了,可以叫做追月壺。”
“這不過是你的想象罷了。”
“我也知道,這只是我的空想罷了。”
雲平昭見女兒臉上的興奮瞬間消失無蹤,頓時有些不忍。雖然他很贊同雲輔的想法,覺得程大這樣的內行都做不了的事,他們這些外行是肯定不行的,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他幫著問問,也就算是為父的責任。想著這個,他說道:“過兩天我約了程大飲茶。你若是能夠畫出式樣,我便問問他是否可行。”
“真的?”雲居雁高興地扯住了父親的衣袖,激動地說:“父親,您借我一支筆吧,我馬上畫給您看。”
看著雲居雁像小孩一樣迫不及待,雲平昭不由地跟著笑了起來。他最喜歡的就是大女兒的純真爽朗,可這些日子,她幾乎變得他都不認識了。想著之前的種種,他又沉下了臉,指了指書桌上的筆墨。
雲居雁高高興興地謝過雲平昭,走到書桌前拿起筆專心畫畫。
之前她對雲平昭說的“追月壺”並不是她信口胡謅,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她深深知道,以當下的制壺技藝,不可能做出太複雜的款式,因此她之前所言只是極簡單的樣式,工藝也不復雜,目的是為了吸引程大的注意。不過就算是這麼簡單的款式,程大也不一定做得出來。所以她除了要吸引他的注意,同時也要讓他覺得,雲家或許有辦法解決他的技術難題。
當然,雲居雁迫不及待地想讓雲平昭就紫砂壺的事接觸程大,還有另一層原因。前世,在興瑞十年就有精緻的紫砂壺問世,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已經有其他人在從事這個行當。她若是想靠著這行賺大錢,保證雲家以後的經濟來源,她就必須比別人搶先一步。
半盞茶之後,雲居雁把草圖放在了雲平昭面前,略帶不安的說:“父親,這只是我一時興起想到的。小時候,看小丫鬟捏泥巴,我看到她們捏過這樣的,至於這條弧線——”她伸手指了指壺蓋與壺身之間的流線型曲線,“我看到她們用竹片輕輕一削,就能變成這樣。”
雲平昭手持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