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只是做戲罷了。眼下,她更想從沈繡那裡打聽沈君燁的事,也好判斷他在整件事中扮演著什麼角色。因此,她再次請求沈滄讓她送沈繡回去。
沈滄早就被沈繡哭得不耐煩,立馬點了頭。沈繡還想再說什麼,雲居雁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三妹,此刻祖父心情不好,你也不想弄巧成拙吧?”
沈繡見沈滄的臉色果然不好,生怕自己害了沈君燁,只能點點頭,隨著雲居雁離開了楓臨苑。
待到回了沈繡的住處,還不及關上房門,沈繡迫不及待地哀求:“大嫂,您一定要救救二哥。”說著,她拉住了雲居雁的手,就地跪在了她的腳邊。
雲居雁被她的動作嚇了一大跳,急忙說:“你先起來再說。”
沈繡一徑搖頭,眼淚又湧了出來。
“三妹!”雲居雁很是無奈。她第一次看到沈繡這麼焦急。看得出,她真的很關心沈君燁。她在心中暗暗嘆息。見沈繡就是不願起身,她只能重申:“就像我在楓臨苑說的,如今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不,不是的!”
雲居雁從沈繡眼中看到了內疚。她更是不解。說道:“三妹,你一味掉眼淚又有什麼用?你若是有什麼隱情,總該先說清楚了再哭吧?”
沈繡擦了擦眼淚。雲居雁趁機扶著她坐下。待她情緒稍稍穩定,她重申:“二叔的傷,祖父已經命大夫全力救治了……”
“大嫂,我怕就算二哥活過來了,祖父也不會饒他的。大嫂,我知道您寬宏大量。以前我做了那麼多錯事,又對您出言不遜。您都沒有與我計較。這次,求您也原諒二哥一回吧!”
“三妹,眼下最重要的是二叔的傷勢。再說二叔是祖父的親孫,祖父不會……”
“你不知道的。祖父一直很偏心大哥和三哥,從小就是……”
“三妹!”雲居雁的手越過桌子。握住沈繡的手背,“有些事不是你我能控制的。眼下你先不要想這麼多,更不要心急。”
沈繡低聲啜泣著。她努力控制著情緒,不多會兒,又“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嘴裡說著:“其實是我害得二哥輕生的,是我害了二哥!”
雲居雁只得上前抱住她,輕拍著她的背,直到沈繡發洩夠了。才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大概是哭得久了,沈繡白著臉,用顫抖的聲音陳述:“本來我只是想去二哥的書房取幾本他常看的書。小時候,我生病的時候,他也會念書給我聽。我沒想到會在書桌上看到這個。”她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信紙交給雲居雁。
雲居雁接過信紙。開啟一看,是一封未寫完的書信,或者說是日誌。她才看了三行,不由自主地抿住嘴唇,眼神瞬時就變了。她更加懷疑沈君燁對沈繡未必真心,他一直在利用沈繡。
紙上的文字看起來僅僅是沈君燁在概嘆自己的不幸,訴說連唯一親近的妹妹都不再信他,懷疑他和青紋有染。他很傷心,覺得這個家冷冰冰的,他已經了無牽掛。文字寫到這就結束了,最後的幾個字很潦草,看似匆忙間被什麼事情打了岔,沒再往下繼續。
沈繡因為這封信而內疚,可是看在局外人眼中,這分明是沈君燁在“精神折磨”沈繡。這次他大難不死,日後沈繡永遠會覺得自己虧欠他,害他差點丟了性命。他若是死了,沈繡恐怕這輩子都會揹著這個包袱。
“三妹,這並不能說明什麼。況且這次的事根本和你無關。”雲居雁只能蒼白地勸慰著沈繡,她知道,即便她把心中的懷疑說出來,才幾個月的姑嫂關係,怎麼都比不上十幾年的兄妹感情。
沈繡依然只是搖頭,續而悲泣地說:“大嫂,二哥真的很可憐。祖父一直覺得大哥很慘,從來沒見過自己的母親,父親也對他不好,可事實上,二哥才是最可憐的。一直以來,大家都覺得姨娘對二哥很好,可事實上,一開始的時候,姨娘的眼裡只有父親,只想著如何讓家裡的丫鬟婆子對她服服帖帖的,小的時候,她只是在利用二哥罷了。我還記得有一次,二哥發燒,已經燒得迷迷糊糊了,可是因為父親不在家,姨娘不去請大夫,也不讓人把這事告訴祖父或者二嬸孃,卻一直催著下人去找父親。後來父親好不容易回來了,姨娘就抱著二哥去父親面前裝可憐。那時候天正下著雪。姨娘為了讓父親憐惜她,不讓丫鬟給他們打傘。那一次,二哥差點死了。事後,姨娘不去照顧二哥,卻在父親面前尋死覓活的,說下人們只顧著大哥,三哥,不理會二哥,二哥才會生病的。”
雲居雁聽得目瞪口呆。之前她曾打探過黃氏生前的事,幾乎所有人都說,黃氏因為母憑子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