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螢幕上只留下一張大嘴。嘴裡吐出一些詞句來:
“柳林,你奈我何?”
“你名聲挺大,能力很小,名聲和能力不對等。我幾次耍戲你,你都窮於應付。你雖然破了我的刀椅,可我以後還有招,而且步步相連,招招緊逼,讓你苦不堪言。”
“識相的,快離開‘亞美’,‘亞美’不歡迎你!”
柳林微微冷笑,盯著螢幕,似乎看到螢幕後埋藏著嚴夢詩的那張臉,正在發出詭異的微笑。
屋外走廊上響起腳步聲,嚴夢詩慌慌張張地來了。
“柳林!”嚴夢詩叫了一聲,立刻被電腦螢幕吸引過去了。“啊,這是怎麼回事兒,誰敢在我的公司裡跟我叫號?瓦古臉男人,那不是韓娜案中的一個嫌疑人嗎,咋會跑到我公司來呢?”
“是啊!”柳林微笑,到旁邊會議桌的椅子上,檢查一下,見無異常,坐下了。他盯著嚴夢詩:“夢詩,你公司裡的各種秘密,包括進門的通行證,以及一般人所不知道的暗道,咋會被瓦古臉的男人掌握呢?”
嚴夢詩失望般地說:“你在懷疑我?”
“不!”柳林堅決地說:“我在懷疑你下屬的工作能力!讓外人鑽進來,還天上地下地如走平地,這不太正常吧?”
柳林此話說的很有分寸。如果他直接指責嚴夢詩,那會破壞兩人之間的溫情、友誼與和諧。他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嚴夢詩就沒有直接責任。這應該是一種說話的藝術,其實是顧左右而言他。
嚴夢詩馬上利用辦公室裡的座機,給相關人員打電話。經營部長、管理部長、市場部長、綜合部長等等的,都慌里慌張地趕來了。柳林這是第一次見到蔣志合。他顫顫競競,如覆薄冰,臉色十分難看地站在那裡,最後終於繃不住,言辭混亂地說出話來。
“嚴董,柳部長,”柳林對稱呼他部長十分不習慣。“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中國移動原計劃到我們公司來,看看裝置的生產情況。今天來了電話,說他們派了個人,名叫申得軍,到我們公司來。我便給門衛打了電話,領著這個申得軍,從中試車間直到廠房,轉了一大圈兒。後來,他說要自己轉轉,我正好有事兒,便離開了。可我不知道,他與案子有關哪!他應該叫什麼,犯罪嫌疑人吧?”
嚴夢詩瞪大眼睛道:“這是個教訓,必須吸取!這也說明,我們的安全保衛工作有漏洞。從現在開始,由綜合部負責,把這個化名申得軍的瓦古臉男人,列為我公司的危險人物,把他的像片傳遍全廠。誰要發現此人的足跡,不管是在什麼地方,要馬上向我,或者柳部長彙報,我們會重金獎勵的,聽清楚了嗎?”
“是!”
會議剛要結束,戴宜飛來了,手裡拿著一張光碟,說:“別走,都別走,我這裡有情況!”
他把光碟塞進桌上的電腦裡,與天棚上安裝的播放器相接,對面牆壁的寬大螢幕亮了,播放器把光碟的影象傳到螢幕上,大家不由“啊”了一聲。
影象上活動的人正是瓦古臉男人。他提著只包,速度很快地從中試車間與廠房之間的階梯下來。這階梯呈三十度角,兩側牆壁上的壁燈亮著,燈光使瓦古臉男人臉面的神色有些獰惡。階梯下面,是一條環形的走廊,一側是牆壁,另一側就是試驗研究中心的牆壁。他來到牆壁前,似乎在默數著什麼,往前走。他停住了,眼前是一道廢棄的鐵門,電子鎖與牆壁齊平。他從提包裡拿出一臺儀器,貼到電子鎖上。那儀器一閃一閃的,忽然“咔吧”響了一聲。瓦古臉男人伸手往右側推門,那門竟向右假滑去,露出裡邊的白色鐵壁。
戴宜飛說:“大家看到了吧?這白色的鐵壁,就是中試車間那臺機器的後壁,這後壁是可以開啟的。由於緊貼車間的牆壁,所以我們疏忽了。”
大家又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喊:“哎呀!”
鏡頭一轉,出現了中試車間,柳林在從大門處走進來。柳林轉悠著,觀察著,最後站在車間中部的一臺大機器前,大聲發話:“嚴夢詩,嚴董,尊敬的嚴小姐,別再玩下去了,好嗎?趕緊現身吧!再不現身,我可走了啊!”
柳林按動了眼前那架大機器的按紐,機器正面的儀表盤突然亮了,機器內部發出低微的電機轉動聲。
柳林大聲說:“聽到了吧?機器在運轉!我是學電子計算機的,知道自動化操作是怎麼回事兒。你再不出來,我會把全車間的機器都啟動起來,讓你的中試車間變得像節日一般熱鬧。”
眾人看到這裡,都把眼睛望向嚴夢詩,嚴夢詩輕輕地喟嘆一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