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禿禿的樹身忽然間長出了綠葉,然後是花苞。 滿樹的花苞緩緩展開了,悠然靜默地綻放著。 花已盛開,是純一色的淡紫,非常之淡雅! 花兒顯得是那麼優雅地,靜靜隨風而動,送出沁人心脾的幽幽花香。 花兒裝點著那枯槁的院子,頓時令整個泥土房子畫上了一抹嬌豔的色彩。 在下眺望,樹上萬綠叢中出現一抹又一抹醉人的紫色時。 它不與二月的杏花爭春,不和三月的桃花鬥豔,也不和百花爭寵。 它既不顯擺,也不張揚,繁盛而寧靜。 但在這一刻卻是美不勝收,美到了極致的寧靜素美。 “真真真的是:梧桐花開,鳳凰自來……”馬伕被這一幕驚呆了。 門外的閒漢閒婦也驚呆了,不敢吭一聲。 現在才轟然議論紛紛,不少人跪下對空而拜,以求福廕。 “種下梧桐樹,招來金鳳凰!莫非裡面的燈姑娘是金鳳凰來著?” “很有可能哇……”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一個烏鴉還差不多,還金鳳凰……” “烏鴉,你瞎了狗眼?那輛馬車,知道多少錢哇?五百多兩白銀子……” “那又怎樣?金鳳凰吶,她嫁人了,金烏鴉還差不多……” “你不準人家生個女兒是金鳳凰?” “唉呦,這個嘛,這個問題……” 賈玉京與燈姑娘對視了一眼,內容很複雜的。 燈姑娘摸摸肚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幸福的微笑,她小指撓撓賈玉京的手背,眼睛水汪汪看著他。 “燈姐姐!”賈玉京心又一跳,這小心肝,真是勾人心魂! “種下梧桐樹,招來金鳳凰!哎呦,老哥,老嫂,恭喜恭喜你們嘮!”馬伕眼睛盯著樹上的花,大聲讚不絕口。 “呵呵……”燈父燈母只是在傻樂,開心到不知所以言。 “爹爹,你還記得那個道人講了什麼詩?” “哦,在樹下埋著呢……”他從梧桐樹下,挖出了一個油布包,開啟,是一塊木牌子。 “《棲鳳》 倨位東方柴門中,席坐臨登攜手同。 鸞銜春泥落此家,引得鳳鳴棲梧桐……” 燈姑娘剛唸完,眼睛便看著賈玉京,然後看了一眼門邊的溼柴火,看了一下方位。 賈玉京見她看著自己,他想了一下詩句,再看著自己坐的位置:“席坐臨登攜手同?剛才不是她拉著自己的手,對比詩句,不是一一應驗?” “這妖道士也太神乎了吧!”賈玉京現在對這些神出鬼沒的道士是抱有極大的戒備心。 他們又是怎麼算出二十幾年後的事情? 還是說,這一切的一切,皆是一個局,一個所謂的天命? 那麼問題來了,誰是金鳳凰? 賈玉京?燈姑娘?還是燈姑娘肚子裡頭的孩子? 他眼睛忍不住望向那平坦小腹,那兒是令人神往之地,雪白凝肌嫩而滑不溜手的觸感。 燈姑娘雖然說與他幾許風雨纏綿不休,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他目光灼灼,令她身子不由一陣酥軟。 如水妙目輕輕剮了他一眼,水汪汪的明眸子泛起一抹秋水,水光瀲灩,長長的眼睫毛微微扇動,極之勾魂奪魄。 這扇動的秋波,差點沒將他三魂扇去了一魂,賈玉京吞了吞嚥,強忍著衝動,強笑道:“燈姐姐,恭喜你啊……” “這小冤家,衣裳都變形了!”燈姑娘媚眼兒一眨,偷偷整理他的淘氣:“同喜同喜呀,白小弟……” “呼……”賈玉京舉旗不定,面上立刻微微變色,這小妖精! 愉快刺激之時,各種各樣簡單配料也準備好了。 柴火燃燒,劈哩啪啦—— “滋滋——”油滴在火炭上。 肉香味四散,讓人垂涎三尺。 “好吃,好吃,老伴,這烤羊肉多少年沒有吃過了……”燈父吃得滿嘴是油,動作極其誇張,用狼吞虎嚥去形容,也不為過。 “是咧,我都忘記了是什麼味道喔……”燈母吃狀比燈父稍微斯文一點,但動作也是不慢。 燈姑娘眼晴似進了沙子一樣,眼睛微紅,一雙眸子柔情如水望著賈玉京。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才令自己及孃家重獲新生,以前是有自身媚體在作祟。 見他俊俏容顏,難以把控,現在才是真正的愛入了心尖兒,愛入了骨折之中。 賈玉京悄悄然握著她的柔夷,兩人之間的心在一剎那間融為一體,身心化為一池蜜意。 痴男怨女之間的小動作,燈父燈母早就看到了,不過,兩老雖然說是鄉間老農。 很多事都沒有城裡人精明,但是鄉間勾心鬥角,細而煩躁的田間地頭糾葛幾乎天天在上演。 經歷的事情多了,再愚昧的人也會開心竅。 兩老當然知曉女兒嫁的是什麼人,一個下人廚子屠夫。 憑什麼可以衣錦還鄉? 坐著幾百兩白銀的馬車回來,這不是荒天下之大謬,滑天下之大稽嘛? 至於認了一個有錢的貴族乾弟弟,這更不可能了,王公貴族,皆是自持身份,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