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不回來呢。
驚鴻嗯了一聲,隨即想想又覺得生氣,一口咬在沈墨的手臂上,嗚嗚咽咽地道:怎麼非要趕不及下山,我昨天做一晚上的噩夢都是因為你,都是你!都是你!
失而復得的感覺很好,也很讓人覺得後怕。驚鴻又撕又咬的,疼得沈墨眉梢直抽。但是聽著驚鴻說的話,沈墨明顯很受用,眼裡含著笑道:夢裡都是我?
石琮輕咳了一聲,自覺轉身抬頭仰望帳篷頂子。驚鴻回了神,這才發覺旁邊還有人,連忙從沈墨懷裡退出來,輕輕呸了一聲,然後縮回被子裡去。
織月也在旁邊,只是還在走神。沈墨低笑著看了驚鴻一會兒,將帕子重新搭回她的額頭上,而後才轉頭對織月道:你現在想留還是想走都隨你了。
花了大力氣將人救出來,沈墨當然是不想就這麼放人走的。他也不是什麼宅心仁厚的大好人,能用的東西,還是盡力會用。只是場面話還是要說說的。
織月回了神,看著沈墨,慢慢跪了下去道:多謝將軍救命之恩。
頓了頓,想起那笑得張狂的人,織月咬牙道:我還是沒能放下愛恨,將軍有用得著奴婢的地方,儘管吩咐。
驚鴻忍不住轉頭看著下面跪著的這姑娘,看起來比她小一些,一臉的倔強。沈墨當真將她救出來了啊,可是已經得救,她為什麼又還要往火坑裡跳?
既然如此,你便先跟著石將軍出去吧。沈墨好像很無奈,擺手道:這幾天霍亂那邊應該不會有什麼動靜,你們好生休整,養精蓄銳。下午的時候去西場練兵。
是。石琮拱手應了,帶著織月出去。
簾子一放下,驚鴻就看著沈墨,悶悶地道:你還要讓織月去送死一次麼?
沈墨打了個呵欠,脫了外袍爬上床裡面,淡淡地道:她自願的,我又沒有強迫她。
冷血!驚鴻哼哼了兩聲,挪得離他遠了一些。
沈墨一宿沒睡,這會兒已經是睏倦極了,伸手抱過驚鴻,按在懷裡呢喃道:你還在發高熱,我冷血正好給你退熱。
驚鴻:
一身的冰涼氣息的確讓人覺得很舒服,驚鴻沒出息地蹭過去環著人家的腰,感受了一會兒冰涼之後忍不住又抬頭問:織月還要做什麼啊?霍亂應該已經拆穿她的身份了吧?
沈墨嗯了一聲,很快睡著了,只剩驚鴻一個人在碎碎念:她已經那麼可憐了,怎麼還要她去做事
織月跟著石琮去住的地方,渾然不知自己正被人同情著。她突然不見了,霍亂不知道會是個什麼反應,大概也沒有什麼反應吧,只是個暖床的人罷了。
石琮一邊給她拿需要用的東西,看看她滿身狼狽,乾脆道:你去河裡洗洗吧,我給你找一套乾淨的衣裳。
行軍之中定然不可能有木桶之類的東西,洗澡都是去河裡。織月也不猶豫,點了頭就跟石琮走。
石琮是個老實人,選了安全的地方站著,將衣裳放在河邊道:我背對著,你洗完叫我。
織月點頭:多謝。
這本來是很普通的一件事,但是訊息傳回霍亂那裡,不知怎麼就變成了:那人已經回去,且和副將石琮走得甚近。今日還一起沐浴
啪!茶盞摔在地上,碎片四濺。滾燙的茶水落在手背上,霍亂黑著臉一把拂去,冷笑道:這麼大動靜就為救個人回去,沈墨還當真是看重那女人。給自己的副將了?呵,老子用過的女人,他還真敢動。
旁邊的屬下輕咳一聲,道:元帥,重要的是,咱們這邊兩天之內不能再繼續開戰了,糧草也有些供應不足。其他的事情,先緩緩再說為上。
霍亂冷哼:糧草?去石城搶,搶不到就燒了也不給他們留!
元帥,石城那邊離我們稍微遠了些,屬下在想要不要上書陛下?
不用,聽我的就是。霍亂站起來,煩躁地將頭盔給丟了:掛牌子休戰,給下面的人說我們要休息半個月再戰!
半個月休戰,意味著邊境有半個月的和平,沈墨自然是同意的。戰場上說休戰當真也就雙方放鬆了,起碼不可再正面交戰,否則食言一方會受天下譴責,這是約定俗成的事情。
於是沈墨帶著驚鴻回石城了,半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再與這不開化的人再培養培養感情,順便把她的身子養好。
石城是名符其實的石頭城,江湖氣息很濃厚,四處可見光膀子喝烈酒的大漢。驚鴻養了兩天身子,足了精神之後就喬裝打扮,跟著沈墨去看看傳說中的江湖長什麼模樣。
她的膝蓋下雨天會疼,晴天倒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