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親事,沒想到竟順暢至此!丫頭,既然已經議定了這門好親,咱們就不必再大張旗鼓,如今,倒還是悄悄著些更好,就是得趕緊著,明天一早我就請隨雲先生過府,尋媒人,換庚帖,下小定,然後就擇了吉日!打發你出嫁!咱們手腳要快,等他們回到京城時,只怕你嫁也嫁好了。”
李小暖凝神想了想,笑著低聲說道:“老祖宗,這媒人,不如就請汝南王爺來做的好。”
李老夫人高高的挑著眉梢,輕輕拍著手笑了起來,“這真正是個好主意,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了。”
李小暖笑得眼睛眯成了一線。
景王府正院,孟夫人端坐在榻上,垂著眼簾,慢慢喝著杯茶,聽陪房吳嬤嬤低低的稟報著:
“……今天早上去福音寺批的八字,聽說八字和合,好得不能再好了,唐家,隨雲先生親自登門請了汝南王爺,這會兒已經從古家說親回來了,聽說明天就要下小定禮了。”
孟夫人緩緩放下手裡的杯子,望著窗外已經嫩綠一片的凌霄花架,心裡七上八下的起伏著,一時無法安定。
明天下了小定,這親事就算議定了,這事,也算是穩妥著過去了,
他就是再放到心上,再怎麼掂記著,又能怎樣嫁也嫁了。
女人長成那樣,真是禍水!
孟夫人輕輕咬著嘴唇,心裡還是無法安定下來,他若是知道她沒去古家,沒去給他傳那讓人噁心的話……
他走時,那老太婆在福音寺,總不能就為了一向話,讓她巴巴的跑那麼遠去寺裡吧!她回來了,可隔天就議了親,她哪裡來得及去傳話!
這也怪不得她!
孟夫人安慰著自己,這事也怪不得她,她這話傳不傳得到,也沒什麼分別,她也說了要給他抬進來的話,是他不讓她管的,這也怪不得她。
他要她七天寫一封平安信過去,今天正好是第七天這事要不要提一提總不能不提,可是……這小定,還沒下。
今天她也乏了!這信,不如明天再寫,明天再送也不晚,也不在乎這一天兩天的,這信到他手裡,要幾天一天兩天還是明天再寫吧,今天她乏透了……
王府別院裡,千月擰著眉頭。將手裡的小紙條仔細的綁在鴿子腿上,捧著鴿子扔上了天空,鴿子撲騰著翅膀,盤旋了幾圈,往南邊疾飛而去。
千月仰著頭,看著消失在暮色中的鴿子,低頭想了想,到底不放心,轉身進了屋子,又寫了兩張紙條,綁好了,又放了兩隻信鴿出去。
一四四章 意外
第二天上午,汝南王坐車過來,為唐古兩家換了庚帖,主持了小定禮,李老夫人的精神彷彿一下子好了很多,乾脆連婚期也一併商量的差不多了,這婚期,初定了五月十二的好日子,李小暖拿著唐慕賢的庚帖,長長的舒了口氣,心裡漸漸安定了下來,這婚事,也算是定了,只讓人仔細打聽打聽這唐慕賢和唐家的件件種種,嫁進去前,心裡有點底也就是了。
汝南王辭了李老夫人,悵然傷感的上了車,回到王府,拖著腳步進了外書房,歪在臨窗的羅漢榻上,鬱郁的喝起們就來,隨雲這個么兒子,今年也不過十七八歲,這眼看著就要成親了,也就是明年,就抱上孫子了,小恪今年都二十一了,二十一了!
汝南王煩躁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等這混小子回來,無論如何也要押著他成親!
汝南王悶悶的喝了大半壺酒,煩躁、傷感和酒意一起湧上來,醉意闌珊的歪倒在榻上,有些迷迷糊糊起來,小廝輕手輕腳的上前收拾了酒壺酒杯,伺候他躺好,給他蓋了條織錦緞桑蠶絲被,退到門口垂手侍立著。
迷迷糊糊中,汝南王被人連推帶搡的搖醒過來,睜開眼睛,正要大發脾氣,入眼的確是渾身泥汙、滿臉焦急和憔悴的兒子。
汝南王“呼”的一聲坐了起來,眼神凌厲異常的盯著程恪,厲聲問道:
“小景出事了?”
“沒!”
程恪呆了下,立即答道。
“他好好地,好得不能再好!”
汝南王一口氣鬆下來,抬手抹著額角滲出的冷汗。
“那就好……只要景王好好兒的,就……這是出了什麼事了?你看看你,老子教了你這麼多年,什麼叫不動如山?出了什麼事了?說!”
程恪狠狠的剜了汝南王一樣,張了張嘴,卻伸手端起榻几上的杯子,一口飲盡了杯子裡的涼茶,轉頭吩咐著門口的小廝。
“倒茶!”
汝南王看著兒子乾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