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了!我還沒來得及說聲‘恭喜’呢!”
“勞娘娘記掛了——”雅桐看見寧兒,頓時心裡百般滋味混湧。“格格吉祥!”
“雅桐——和我就別這麼客氣啦,”寧兒拉著她笑道。
“我不過是個小小的貴人,怎麼敢越禮呢——”雅桐低頭道。
“是呀,”年氏趁機道,“說起格格可是你的命中貴人呢,要不是她,妹妹今日也不能這樣富貴——你可真是有福啊!”
雅桐卻忽然心裡一陣翻江倒海,若不是寧兒,她又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進退不得的地步,她飽受折磨卻除了虛名什麼都沒有得到。
“格格,”忽然常瑞過來道。
“什麼事——”
“萬歲爺說園子那邊的武陵春色已經修建完畢,請格格前去賞鑑——”
“這麼快?”寧兒一笑,武陵春色是她在整個樣式圖中最喜歡的一處,沒想到這麼快就全部修建完工了。“兩位娘娘,寧兒只好先失陪了——”寧兒說著,跟著常瑞離開了。
“皇上可真是貼心哪!”年氏別有用意的說。她看見雅桐眼睛裡的光閃一閃,熄滅了。她一笑,拉起雅桐的手,“走吧,我有一肚子的話想跟妹妹說呢。”
“皇上,今兒還是去寧貴人哪裡嗎——”賀永祿察言觀色的說。
“噯,”胤禛嘆息一聲,點了點頭。他像是報復一般,頻頻光顧寧兒硬推到她身邊的女人。他多麼希望寧兒能夠明白,自己和這個處處都在模仿她的女人在一起,不過聊以安慰對她的思念而已。
“這麼大的雪皇上您這是要去哪兒啊?”賀永祿一路小跑跟在胤禛身後。
“奉先殿!”胤禛鐵青著臉。
“皇上,您還是等雪停了再去吧!”賀永祿一邊跑一邊將傘高擎著,唯恐雪花打溼了胤禛。
推開奉先殿的大門,果然看見寧兒在康熙的神位前端端正正的跪著。
“起來!你這是做什麼!”胤禛臉色陰沉的問道。
寧兒依舊跪著,頭也不抬,“廉親王的額娘也是寧兒的額娘,喪禮奢靡,皇上怪罪,寧兒代哥哥向皇阿瑪請罪——皇阿瑪要怪罪,寧兒願一力承擔,但請皇阿瑪不要責罰哥哥——”
“寧兒!”胤禛氣的幾乎昏厥,他沒想到寧兒會這樣錙銖必究睚眥必報,居然連這樣的招數都想的出來。
“皇上!”賀永祿慌忙過去扶住胤禛,“皇上您怎麼樣?!”
“你?!——”胤禛攥著胸口,表情痛苦的指著她。
寧兒只管目不斜視的跪在神位前,面無表情。
“格格,奴才求您了!您就少說兩句吧!”賀永祿一面扶著胤禛一面向寧兒跪下道。
“請皇阿瑪只降罪於寧兒一人,不要責罰哥哥——”寧兒對著神位平靜的說。
“你要怎麼樣?——”胤禛痛心的道,“你要朕當著列祖列宗的面親自跪下為你賠罪嗎?——”說著推開賀永祿就跪下一條腿。
“皇上不可啊!——”賀永祿撲過來抱著胤禛的膝,一面哀求道,“格格——您就說句話吧,不要再為難皇上了!”
寧兒緩緩的向康熙的神位磕了個頭,起身緩緩道,“寧兒沒有那個本事叫皇上為我賠罪,寧兒還是當著列祖列宗的面,代哥哥給皇上磕個頭賠罪吧——”說著要跪。
“寧兒啊!”胤禛痛心疾首的呻吟一聲,歪倒在地上。
賀永祿趕忙過去扶一把才沒有磕著。
寧兒看了他一眼,“勞煩公公了——”起身冒著大雪,消失在門外白茫茫的世界裡。
“格格這是何苦呢!”陳潤林親自將藥送至寧兒手中,“皇上不過是數落了廉親王幾句而已,你這樣實在是太委屈自己了,這麼大的雪,跪在陰森森的奉先殿裡,萬一有了個好歹,我都沒有辦法的——”
寧兒笑笑,“我不礙事的,”說著就一陣劇烈的咳嗽。
“還說沒事,這個天氣,本來身體又不好,弄不好就是重症,”陳潤林收起藥箱,“往後哪怕再大的事情,也犯不著用這樣的法子,——”說著嘆口氣,“為了這點事,玉石俱焚,不值得啊——”
“我只是不能甘心看著人家羞辱我額娘,而我哥哥……。他連辯白的機會都沒有——”寧兒低下頭,淚水滴進藥裡,泛著暗紅的漣漪。
“主子,撐住啊——”寶珠攥著雅桐的的手替她著急。
雅桐臉色蒼白,冷汗淋淋,——已經兩個時辰了,還是生不下來。
“王太醫——”寶珠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