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氏握緊了她的手:“妹妹不可造次——”
“我哪裡要怎麼樣——”鄭氏鬆開手,道“我不過是看不過,想讓姐姐先解了這一時的氣罷了——”
“那也罷了——”郭氏急切的問:“我大概也是命裡該有這麼個剋星,如今忍得她一日算一日罷——”
鄭氏不語,且拿話題岔開作罷。
次日飯後,寧兒和胤禩等正在客廳坐著說話,寧兒又不免粘在胤禩身邊撒嬌,旁人見慣了,尚不覺的有什麼,鄭氏卻全不能忍。不免冷笑幾聲。大家還都不理會。
“哥我記得上次你跟我說的那本書,後來再找就不見了!”
“哪本書?”胤禩笑笑,“什麼時候學的這麼用功了!”
“就是南邊架子上第五排,從上往下數第三格那本,”寧兒撅嘴,“上次師傅考完功課,我臨時找就不見了!”
胤禩笑道:“記得倒清楚!這無關緊要的東西總記得明白!”
“要緊的我也記得的!”寧兒嘴硬,拉他到:“到底收到哪裡去了?”
“你從右邊數第二格臨手邊一排就是——”紫絹接茬道:“原先放那麼個古怪的地方你倒記得牢!”
“我說好些書挪了地方了!”胤禩笑笑:“你這一收拾倒好,整齊歸整齊,我們都找不到東西了!”
“你們倆都是一個脾氣,非得哪裡來的哪裡去——我替你們合計了,常看的就放在下邊,拿起來豈不順手?倒埋怨我了!”紫絹笑道。
鄭氏笑道:“可不是!要氣一起氣,要好又都好,要不怎麼叫好兄妹呢!”
胤禩聽出話裡有話,瞥了她一眼且不去理;寧兒卻不樂意了,看了鄭氏一眼:“我們氣不氣的,與你可有什麼相干呢!”
“正是呢——”鄭氏道:“我沒有那個福分與你們有相干!我們都是外人,哪比得你們親上加親呢!”
眾人見得如此場面,心裡都會意,低頭不敢言語,堂裡頓時靜的嚇人,紫絹咬著嘴,轉身出去添茶水,郭氏吃了一驚,心下叫苦——這鄭氏如此言語,豈不是又叫胤禩怪到自己頭上!
寧兒不明就裡且無話;卻正戳到胤禩痛處,頓獎茶碗狠狠擲過去,濺了鄭氏一裙子的茶漬:“一派胡言!”
郭氏瞧了她一眼,也不敢說話,鄭氏覺得格外嘲諷。
正在這當兒,劉鑫忽進來附耳幾句,胤禩臉色一變,立即起身出門;寧兒一個人好沒意思,又不願睡覺,跪在椅子上擺弄花架上的蘭草,一會兒揉揉眼睛朝紫絹道:“姐姐,眼睛好疼——”
紫絹因寧兒不肯睡,端了熱茶過來,道:“早說那葉子黃黃白白的晃眼,還是總盯著看!”
正要放下,鄭氏的丫頭秋桐卻忽然拉著紫絹的衣袖道:“姐姐當心衣服——”
紫絹一驚,茶盤一傾,頓時茶壺茶杯應聲而落,秋桐伸手要接茶盤的樣子,一推,滾燙的茶水頓時潑了寧兒一身。
寧兒“噯呀——”一聲,就從椅子上跌落下來。
紫絹立刻將寧兒抱起來,一疊聲叫人,一面揭開寧兒的衣領,茶水順著脖頸一直淌下去,肩上已燎了一片通紅,微微發著白,眼看要起泡;紫絹瞧著寧兒疼的只抽冷氣,又是心疼又是氣,對著秋桐就罵:“來了這麼些日子也還是不懂規矩,毛手毛腳的!如今闖下這禍,看你怎麼處!”
一時劉嬤嬤帶著藥油匆匆過來,瞧了傷勢,一邊擦藥,一邊朝周遭一班人罵道:“怎麼這樣不當心!傷成這樣,爺回來絕不饒你們的!”秋桐躲在鄭氏身後不敢吱聲。
“大夫呢?”劉嬤嬤問著。
“剛叫去了——這會兒正在路上呢!”張順兒在一邊應著。
再看寧兒,痛的叫都叫不出來了。
23
23、 假情 。。。
“我不過出門才多大一會兒,就出這樣的事!倘使我再像先前似的一走幾個月——”胤禩風一般的進門就數落著。
“爺,您還是趕緊進去瞧瞧格格吧——”劉鑫一路跟在胤禩後面馬不停蹄的往那邊屋裡趕。
“光我瞧有什麼用,大夫瞧過了嗎?”胤禩撩起袍子跨進屋裡,只紫絹和劉嬤嬤守在那裡,見胤禩進來,紫絹忙拿一床夾紗被要掩,胤禩卻忙止住——“我瞧瞧!”
揭開被單,瞧見寧兒背上自脖頸到腰以上好幾寸的地方都以燎起了泡,沒起泡的地方,也已是燙的微微發白,寧兒趴在床上唏噓不止。
“上過藥了?”
“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