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面前叩頭有聲。
胤禛沉重的嘆息一聲,揮手,“罷了罷了!不打了——”說著轉身,彷彿怕人看出他心裡的傷痕累累。
“姐姐這是做什麼?”寧兒看見鈕祜祿氏擺了一桌的酒菜,詫異的看著她。
“我替蓉妹妹謝謝你,今兒多虧你,不然晝兒不知是怎麼個情形!”鈕祜祿氏搖頭嘆息。
“哪裡是我的功勞——”寧兒搖頭,“要不是弘曆,我們兩個恐怕都得捱打!”
“你怎麼就不明白呢!——”鈕祜祿氏望著她。
“明白什麼?”寧兒疑惑的看著她,“倒是你,我真的不明白,是我要毒死他,你難道不恨我?!”
“我怎麼敢恨你!——”鈕祜祿氏苦笑道,“這個家裡的男人個個心裡都只裝著你,我怎麼有本事去恨——”
寧兒愣愣的看著她,不知所云。
“我想你跟我說說話,”鈕祜祿氏轉開話題,“坐吧。”一面又斟上酒。
“我不喝了,”寧兒看著酒杯,眼睛紅紅的,“看見就心痛——”
“算是我求個情,看在弘曆今兒磕那幾個頭的份兒上,只喝這一杯,如何?”
寧兒極哀怨的嘆息一聲,端起來,一飲而盡。
一股火熱的衝勁直逼心口。
“爺,你且坐一坐,我去燙酒來——”鈕祜祿氏把胤禛按在椅子上,自己走出去,又順手帶上了門。
胤禛看著滿桌的酒菜,心裡好生奇怪,不知無端的為什麼弄的這麼熱鬧,況且這麼晚了,究竟是搞什麼?
喝盡了杯中的殘酒,胤禛覺得心頭有些燥熱,解開領口,左等右等,鈕祜祿氏不來,只好一個人在屋內踱步。
忽然卻瞧見臥房內帷幔半掩著,覺得奇怪,並沒有人睡覺,怎麼放下簾子來了?
走過去不禁渾身一震。
是寧兒。
蓋著夾被,正睡著,額上沁出細細的汗,臉頰緋紅,像是喝醉了酒。
胤禛心裡跳的厲害,不敢再看,忙掉頭就往外走。
還未出門,卻聽見身後微微響動。胤禛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寧兒翻身將被子豁開了一角,將胳膊垂在床邊。
胤禛嘆口氣,回身過去,“還是這樣不小心!”替她蓋被。
然而拉起被子,頓時一股熱血衝上腦門——半掩在一襲夾被裡的寧兒,幾乎是□著裹在被裡。
胤禛草草的替她掩好身子。倉惶的逃離。卻又終於忍不住回頭看一眼,又看一眼。
單薄的秋被裡裹著寧兒□的身子——單是一閃念間,就讓胤禛耳熱心跳。
那一杯酒的勁頭適時的翻湧上來,彷彿一隻手在撩撥著他的心事,催促他過去,撩開那一床單薄的掩飾,徹徹底底的擁有她。
他剋制著,可是寧兒酒後柔媚的身軀彷彿在竭力誘惑他,要他不顧一切的聽從慾望的指引。“我不能——”心裡這樣強求自己,卻一路吻著她,從唇邊滑到頸間,再到肩窩,一路向下。灼熱的雙手無法抑制的要探到被子深處,那裡掩藏著他最深切的渴望。
寧兒輕輕的哆嗦了一下。
“不!”胤禛幡然醒悟。他不能,他已經犯了一次錯,不能再錯下去了。
驟然鬆開寧兒,胤禛坐在外面的桌邊,仍然不住輕輕的喘息著,想要竭力的壓制著自己已經燃燒到不能自制的渴求。
“不能——不能——”他攥緊了衣角,咬咬牙想要穩住自己失控的心跳。輕撫著胸口的瘀傷,胤禛忽然一陣寒心,不如就這麼算了吧——已經沒有一點兒迴轉的餘地了,寧兒心裡已經不能再有他,就算這麼混水摸魚的要了她,不過是讓她再添一份恨罷了。
可是他不甘心,就是恨吧。恨著也好,至少,也還是對他有情,總比變成陌路人好的多。
胤禛把手帕打溼,擦去兩鬢的汗,覺得那些需要極力剋制的火苗正在消褪下去。他鬆了一口氣,坐在寧兒身邊。
指尖輕輕迴轉在寧兒眉梢眼角,胤禛哀傷的撫摸著寧兒的輪廓,恨我吧,想恨就恨下去吧,無論怎樣都好,只要別變得無情...只要,別忘了我...
這樣喃喃的坐著,直到斜月西沉。
天微微亮起來的時候,胤禛嘆口氣,又替寧兒理理被子,放下帷幔,踱出了房門。家人還都在沉睡,院子靜悄悄的。誰料剛轉過迴廊,迎面就碰上了走來的鈕祜祿氏。
“四爺——”
“嗯,”胤禛忽然覺得有些疑問,“你昨晚說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