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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的樹林裡。

聽雪樓諸人只見遠處垂葛藤蘿之間清光一現,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映,只見緋衣盤旋,靖姑娘已經以驚人的速度一掠即回。落地時,大家看到那把血薇劍已經出鞘,微微顫抖著,搖曳出清影萬千——劍尖上似乎有一縷溼潤的霧氣縈繞。

“唰。”阿靖回手,將劍在身邊的馬匹上一劃,劍剛拔出,馬傷口附近的肌肉已經變成了詭異的桃紅色!馬仰頭長嘶,痛苦的開始踢人——好烈的瘴氣!

“桃花瘴!”跟從的人紛紛驚呼了出來,阿靖眼色一冷,手起劍落,駿馬的頭被她一劍斬斷。痛苦的嘶叫頓時沉寂了,鮮血從馬的腔子裡沖天而起——

“我們現在在下風處,大家馬上屏住呼吸,跟著燁火走!”冷漠而決斷地語聲,從緋衣女子唇邊滑落——此時的她,眼中的光芒讓人悚然——就是那個曾為聽雪樓踏平江南五派,殺人滅門從不留情的女子!血魔的女兒!

聽雪樓子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立刻按照她的吩咐,跟在朱衣少女身後,急急趕路。燁火有些驚訝於女領主片刻間便對她委以重任,忍不住大著膽子抬頭,看看緋衣女郎。

阿靖沒有再說話,只是打了一個“快走”的手勢。

“蕭樓主派來的人應該不會錯……”等走出了這片林子,大家在官道旁的亭子裡休息,阿靖才開口,淡淡對少女道,“他派你過來,應該早考慮到你的所長。”

燁火低下了頭——在這個充滿了冷漠鋒芒的女子面前,她總是能感到無所不在的壓迫感,或許,也是她太過於敏感的直覺罷?

“我、我小時候在苗疆長大……”她細聲回答,忽然,正喝了一口皮囊裡面水的緋衣女郎怔了一下,手忽然頓住了,許久,才緩緩重複了一遍:“在苗疆…在苗疆長大麼?”聽到“苗疆”這兩個字,不知道為什麼,阿靖的眼睛裡,忽然也閃過莫測的波光,聲音裡面有些嘆息的意味,同時將血薇劍用手絹擦淨。

“這樣不行!”燁火一見便著急起來,一把奪過手絹,扔了開去,那絲絹一沾到劍鋒,立刻染上了奇異的桃紅色,“桃花瘴很難除去,除非用火淬鍊劍鋒,才能除掉。”

“你是苗人麼?”靜默了片刻,阿靖問。

燁火低下頭去,遲疑了一下,才回答:“我、我本來是苗疆土司那巖的女兒……後來寨子裡有動亂,父親亡故了後我就流落到中原來,和師姐弱水一起,拜龍虎山玄天道長為師。”

“那巖……那巖?”緋衣女子低頭,又喃喃重複了一遍,眼睛裡面忽然有雪亮的光芒閃過!她迅速的抬頭看了一眼燁火,眼神中的凌厲殺氣讓少女不自禁的一顫。

然而,阿靖沒有說什麼,只是側頭扶著欄杆,看著亭子外南疆才有的極度茂盛的綠,慢慢地問了一些其他巫術方面的東西,等燁火一一回答後,便沒事也似的站起身,招呼大家一起趕路。

燁火也跟著起身,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就在轉身的那一剎間,她的視線頓住了——

亭子的欄杆上,靖姑娘倚坐過的地方,赫然留著五個深深入木的指痕!

那以後,阿靖對這個剛來到聽雪樓的少女分外的倚重起來,特別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時時刻刻留意著聽取燁火的意見。可奇怪的是,雖然她聲色不動,燁火依然能從這個緋衣女子身上,感覺到冷漠的鋒芒。

靖姑娘不喜歡自己呢——燁火有些沮喪地想。

早知道,讓弱水師姐跟著來苗疆,自己留守聽雪樓,反而更好一些吧?

這一次是聽雪樓來到拜月教勢力範圍內,第一次受到挫折,靖姑娘照例會要聽聽她的看法——但是,既然對自己有敵意,幹嗎還要如此重視自己的意見呢?

“方才在神廟裡面,你都看到了些什麼?”離開了庭院裡面那些人,合上了房門,在臨時作為落腳點的舊樓中,緋衣女子淡淡的問燁火。

“嗯。”燁火輕輕應了一聲,想著幾個時辰前,在暗處的她看到的神廟內不可思議的景象,仍然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非常強的術法啊……那個大祭司,他、他……”

“他如何?”將血薇劍擱在桌子上,阿靖有些委頓的坐在桌邊,喝了一口茶,神色裡面有難以掩飾的疲憊,問。

燁火嘆息了一聲,凝神回憶,當時,按照靖姑娘的吩咐,她躲在暗處用師傅教的心法,用天眼細細觀察那個人,然而,能透視過去未來的她,居然什麼都看不出。對於這個拜月教的大祭司,同樣研習術法的她只感覺到一種無可名狀的恐懼和壓力。

“我什麼都看不到。”朱衣